“确实不像。”崔渊中肯地评价道,“后戚一族本便地位尴尬,一旦手握权位便容易受猜忌。先有霍光、王莽,后有前朝文帝,都是后戚出身。便是圣人再如何信任司徒,皇后殿下也不让司徒掌权便是因此之故。司徒若一直是虚职,长孙家的荣华富贵说不得也能保得更长一些。”
“一位舅父总比一位权臣更让人觉着亲近。”
“便是一位阿娘,也比一位垂帘听政的太后更令人亲近。”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皆勾起嘴唇笑了起来。以他们如今的地位,也只能在衾被里讨论这样的朝政大事了。在眼下——乃至往后五年、十年之内,他们都不可能干预这等国家大事。除非崔渊日渐成为李治信重之人,王玫与晋阳公主、衡山公主相交愈笃。否则,但凭他们想走入大唐的决策层,至少还须数十年的时间。
当然,眼下不仅仅是晋王的机会,也是他们的机会。
又到了休沐之日,一众文人士子再度齐聚胜业坊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