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彬言罢,提剑大步出门而去。
杜莎紧随其后,乔竹酒也是带着老钱以及满脸不情愿的何不孤到外观战,店掌柜看着众人出了客栈,他真的很想一文铜钱都不要,就此关门大吉,不再招待这些惹不起的爷,但也正因为他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没敢关门,老老实实缩在柜子后面呆着,静等这几位爷打完累了回房休息。
门外,天色已深,邺城街道上店铺闭户,了无行人,手擎铁伞的柳偎与细长软剑在手的管彬相隔三十丈远相望而立,乔竹酒四人立于客栈门前静观其变,街上二人沉默许久,柳偎忽然问向管彬道:“可入八荒境?”
管彬翻腕甩了一把手中软剑,冷冷回道:“不入八荒境,怎敢直面铁伞客的传人?”
听得“八荒境”三字,乔竹酒不由得偏头问向杜莎道:“什么八荒境?”
杜莎目露惊色深深看了乔竹酒一眼,见后者不像是故意装作不知,便简短而快速的把“八荒境”为其解释了一遍。
乔竹酒越听心里越骂祁凡真和玄霄道人,他也不知这两个老头子究竟两年多教了自己些什么,在杜莎眼里这么粗浅的武道常识居然都没给他讲过,怪不得自己连管彬都没法轻易将之挫败,显然是祁老头和玄老头没教自己真本事嘛!
不教自己真本事也就罢了,祁老头这厮临走临走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腥没关系,问题是自己鱼没吃着啊!这种亏本买卖,放在晋城时哪里是他小九爷会做的糊涂事!
乔竹酒在一旁嘀嘀咕咕,杜莎也没心思去管他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了,而始终不怎么掺和到他们年轻人交谈里来的老钱,看到自家少爷的情态,忍不住低头抿嘴一笑,而这份笑意里夹杂着何种情绪,便不为外人所知了。
柳偎此时又言道:“再说一次,我现在就是铁伞客。”
管彬不耐烦的把剑直起,剑尖指向柳偎,放声道:“别废话,要打便打!”
杜莎深怕自家师兄吃亏,忙在一旁道:“大师兄,不可轻敌!”
管彬不作回应,柳偎面无表情,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作为新任铁伞客对手的管彬,其实放在往常恐怕早就忍不住出手了,可是面对柳偎,他嘴上所说的种种豪言壮语,无非都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罢了,实际上,他心里对此战取胜是半点信心也无,不过在他看来,即便此战败了,也定不能败得太过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