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竹酒一句话,便把杜莎问愣住了。
的确,看似他说的这句话像是气话,毕竟无常只是一只颇为奇特的猫而已,根本不能拿人去与之相提并论。
但也许平常人无法理解乔竹酒对无常的感情,杜莎,或者说整个君蛇斋里的弟子,其实并不难领会乔竹酒此时此刻的心境。
因为乔竹酒和一众君蛇斋弟子相同,都有着一个“非人”的生灵相伴,并且在他们心中处于无比重要的位置,任谁也无法将之取代,所以乔竹酒的话,也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经由此言,杜莎大致明白了造成眼前一幕的原因,她紧紧抓着乔竹酒的胳膊不让他离去,而后扭头问向沈咏道:“三师兄,你为何要与乔公子作对?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带上山的朋友么?”
沈咏被曲淼挟持着,不敢动弹半分,但脸上却不露丝毫惧色,有理有据的回道:“师父未至席间,他便独自端酒狂饮,此举已是乱了礼数坏了规矩,我教训教训他难道不对吗?”
杜莎闻言,皱了皱眉道:“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就算教他规矩,也轮不到三师兄你来教吧?”
沈咏仍不肯低头,转移话锋道:“不管怎样,他伤了我的白蛇,就必须得死!”
杜莎欲辩,沈咏却抢言继续道:“小师妹,你可别忘了,师父告诉过所有斋中弟子,于我等而言,蛇在人在,蛇亡人亡,此子伤我蛇伴,便等同于害我性命,性命攸关之际,换作小师妹你的话,你也会因为他是某个斋中弟子请来的客人而任其打杀?”
何不孤终于听不惯沈咏在那里胡搅蛮缠,绕过其身,来到杜莎和乔竹酒一侧,哼了一声说道:“美女姐姐,你别听这个白蛇怪放屁,乔狗蛋不过是闻到酒香,忍不住酒瘾喝了一坛酒而已,别人看到了都没说什么,偏偏这白蛇怪管的宽,非得揍上乔狗蛋一顿,最后竟然还因为一坛酒而起了杀心,简直没道理可讲。”
“小杂种,你再叫我一声白蛇怪试试!”
拿轻功卓然的何不孤没办法的沈咏怒火中烧,抖了抖手中软剑,作势便要再与何不孤纠缠一番。
何不孤瞧着沈咏那欠收拾的样子,不屑说道:“别说一声,一百声小爷都给你喊,白蛇怪,白蛇怪,白蛇怪!”
“你!”
沈咏按捺不住内心狂躁之意,当即便不顾脖子上受到的威胁杀向何不孤,曲淼把剑身往其皮肤里压进一分,再度警告道:“别动。”
山顶乱事,惹得杜莎心烦意乱。“都别说了!”
场面安静下来,她把目光放回乔竹酒脸上,极尽恳切之色劝道:“乔公子,你听我一言,暂且在这里把无常的伤养好,到时候是走是留都随你,至于今日之事,我会让我爹给你一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