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阳镇赶集的日子,灵红梅这么眼巴巴地去开门,肯定是指着养父,和哥哥能给她带些首饰回来。
也好选秀的时候,让人高看一眼。
不过,京城是什么地方?平阳镇又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把平阳镇最昂贵的首饰卖回来,也会落了穷酸。
到时候,照样会被那些人看不起。
但是,这也没什么的不好的。
灵红梅就是过的太舒心,出去受受打击,看清楚自个儿有几斤几两,也好收了进宫的心思。
因着,灵悦脸上有了笑容,也迈步出去迎。
却听见灵红梅扯着嗓子大骂:“你给我滚!听见了没!”
虽然灵红梅泼辣,但也是个讲道理的。
该不是那个李青墨去而复返,来者不善,灵红梅这才,和他在大门口吵起来。
平白无故让人看了笑话,落口实。
灵悦心下一慌,急匆匆上前。
才踏入院子,就瞧见自家大门口,站了不少邻里乡亲围观。
其中不乏爱碎嘴的妇人,一副看地兴致勃勃的样子,真是看戏不怕台高,摔死。
既然事情已经闹开,那说什么也得站占理。
不然,以后她们两姐妹的名声铁定是得臭了。
更麻烦地是,连着哥哥以后考上了官,也会受连累。
该死,这李青墨绝对是故意的!
正在和灵红梅吵嘴的李青墨,看见灵悦阴沉着脸走出来,不屑地道:“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见人了呢。”
灵悦看都不看他一眼,在心里稍微酝酿了下,眼泪刷刷地就奔涌而出。
她对着围观地父老乡亲们哭诉道:
“各位父老乡亲,这个男人抢了我的香品,不但不给钱。
今天还欺上门来打人,只骂我是乡下人,生来就是下贱货,活该仍由他作践!
乡亲父老,你们快来评评理!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
凭着辛苦劳作,赚血汗钱,那里就下贱了?
难道我们乡下人,真的就何该他打骂作践?”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甘,和愤恨,很有煽情作用。
立即激起众乡亲的热血,和压抑已久对富贵人家的仇视情绪。
“灵悦别怕!他欠了多少银子,你只管说,今天他不把银子给你,赔礼道歉,就休想踏出我们九溪村!”
“对!朝廷征粮,还给银子呢!他若不给,我们拉他去衙门说理去!”
“干脆直接绑了,送衙门,让太子给你评评理!”
一听见让太子评理,灵悦眼前就不自觉地晃现出,将军那万年寒冰阎王脸。
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眼见乡亲都站在她们这一边、达到了目的,灵悦忙收了哭声,“多谢各位乡亲,我那香品说起来有点贵。
不过太子身边的那位将军,也曾经看过,说是卖五十两银子也值当。
但,我们乡下人最实诚,我就收三十两银子。”
各位乡亲皆是一脸错愕,三十两银子!他们家家户户一年也未必能赚那么多。
虽然他们穷,不懂香品的价值,但因早些时候有耳闻,多宝阁的二当家曾亲自邀约灵悦,去做调香师。
可见灵悦是有本事的!
而且连着那位太子身边的将军,也说灵悦的香品值五十两银子,想必那香品绝对不是一般的俗物。
这么一琢磨,纯良的乡亲反倒觉得灵悦吃了亏,才收人家三十两银子。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率先道:“他这样不把我们乡下人当人看,你干嘛要给他便宜?
依我看就卖他五十两银子,他若不服就去找太子说理。”
“对!找太子说理!”
“……”
灵悦心里得意,转眸看向被众乡亲团团围住,脸色铁青的李青墨。
还真是沉得住气,自个儿这样抹黑他,竟然一言不发。
这是要认栽的节奏?
李青墨似是察觉到灵悦看他,跳跃着怒火的眼神便直直地迎上来,语气却不像生气,反而是商量的口吻。
“灵姑娘既然说地如此委屈,我看就照各位的意思,去找个能主持公道的人评理。
太子听说病了,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合适去叨扰。
灵姑娘既然说,将军看过那香品值五十两银子,不如就直接去找将军评理。”
灵悦眼皮一跳,没想到李青墨面对众人围攻不但不慌乱,还说出这样的话。
明知道自个儿,和将军有过节,还故意要去找将军说理。
真是太小看他了。
不过,灵悦更想抽自个儿一个嘴巴子,原来是想太子位高权重,不是她相见就能见的,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所以才拿将军赌李青墨的嘴,没想到竟不把自个儿给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