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偶尔的口出脏话,他早已见怪不怪,手指飞快的点着我手上的筋脉,“放松点,不然穴道不扩张,今日的药白浸了。”
我苦笑,“兽类的本能,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你可以当成是战斗前的紧张。”
对于这个回答,蜚零报以两枚白眼。
“你如果再不放松,我只能选择和你打一场,以方便你的血脉贲张,药性散开。”
“我不介意你用其他更容易让我血脉贲张的方式。”我慵懒地哼了声。
我口中爆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湿漉漉的发丝在俯仰的动作里甩开粒粒水珠,湿了床榻边的一角。
我抓过旁边的布巾,手指在触碰布巾的时候却有些细微的颤,很轻,让人不易察觉。
一只手快我一步的拿起布巾揉上我的发丝,另外一只手缓缓渡着内息,舒缓着我身体里筋脉的紧抽。
知我者,蜚零也。
这些日子不止是下雪,而是日日绵绵的阴霾之气,空气里都是湿湿的感觉,才让我筋脉的痛一日胜过一日。
真气入体,我幽幽的闭上了眼睛,疲累涌上身体,软软地不想再动。
他紧绷温暖的肌肤贴上我的身体,将我抱进自己的怀抱,我就着他的力量顺势滚落他的胸膛,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
两个人的肌肤亲密的贴合,不着寸缕,他肌肤的紧绷有力,他呼吸中的心率跳动,就在我的耳边轻快的响着。
以往的三年中,我已记不清有多少个日子,蜚零是这样从后面拥着我,以保护者的姿态抱着我入眠的,如果没有蜚零,我也许撑不到今日吧。
“蜚零啊……”我闭目呢喃着他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想说了,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快睡。”回答我的,是他冷硬的几个字,“不是几日未眠了吗,怎么还这么多话?”
三年中,我们无数次相对,无数次这样相拥,对彼此身体的熟悉就像自己的一样。有时候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连会连最后一层窗户纸都没戳破。
大概……太熟了吧,熟到没必要去戳了吧?
“闭嘴!”他低吼,手上的力量又紧了紧。
“如果你真垂涎我,大可不必隐忍,我好说话的很。”我闷在他的胸前,吃吃笑着。
他手中的力量又重了几分,呼吸浓重地播撒在我的耳边。
身体的反应说明一切,不需要更多解释。
于我而言,这种反应更象是赞美,对我的身体、对我的渴望、对我发自内心的喜欢。
对于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玩笑,蜚零只是一声冷哼。
我喜欢蜚零,这点毋庸置疑,即便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也不曾孤独过,因为我的身边有蜚零。
我们同睡过无数次的山林竹间,我们同吃过一个馒头,我是就着他的手喝水,吃着他喂来的食物,在他的背上一步步被背来“泽兰”,如死人一般在他的伺候中重新站起来的。
没有蜚零,就没有煌吟。
我靠在他的胸口,在他真气的运转下,渐入梦境。
“蜚零。”一声呢喃,破碎的有些不够清晰,“期蜚零永在身侧相伴。”
半梦半醒间,他始终没有回应,唯有呼吸声出卖了他未曾入眠的事实,直到良久之后,久到我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