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我要出京师,找一个人。”
“端木凰鸣?”
容成凤衣啊容成凤衣,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才开口你就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是,我要彻底问清楚一切。”我仰起头,自信地勾起唇角,“我更要站在她面前对她说,容成凤衣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从她面前堂堂正正地带走你。”
这不是狂妄,是信念,我给自己的信念。
错失过一次,觉不容许自己失去第二次,太女如何,帝皇又如何,我要的,死也不放手。
这种执念,违背了我一贯的冷静判断,不是我从前所求的权衡利弊无欲无求,或许说,当我选择凤衣之后,心境已经在悄然改变,被他改变。
“你知道她在哪?”
我看着桌上那朵蓝色的茶花,“我不知道端木凰鸣在哪,但是茶花只有‘泽兰’西边才能生长,既然曲忘忧来自那,端木凰鸣也应该在那个方向,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你说的!”他的眼中露出了算计得逞后的光芒,“站在端木凰鸣的面前,告诉她,我是你的。”
我似乎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苦笑着朝他伸出手,“你查探出她的下落了?那拿来吧。”
掌心中,多了一纸信笺,还残留着他的手的余温。
“‘落霞观’?”我蹙起眉头,“什么地方?”
“‘泽兰’以西边陲小地,传说中曾有人在那修仙飞升,端木凰鸣神往已久,我本不认为她会真的去,只是密探回报,打探到有人在那出现,形容相貌颇有些相似,也许未必是真,但是……”
“但是她的身份,让别人去验证显然是不合适的,只有我秘密前往才合适。”我接下他的话,“你今日匆匆回宫,根本不是找我缠绵,而是给我这个消息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朝中有我坐镇,六国暂时也不会有大动静,此刻行动是再合适不过。”
我哼了哼,嗤笑,“这个消息,只怕在宇文佩兰到来之前你就已经收到了吧?忍到这个时候才说,真亏你憋得住。”
他只是笑着,不语。
“那时候宇文佩兰到来在即,她又远在千里之外,即便找到也来不及赶回,更别提她愿不愿意回来,找个替身是最好的办法,等应付完了着一阵子,再想办法寻回,只是你没想到碰上了个难缠的主,屁股粘在宝座上舍不得抬起来了。”
“我更没想到的是,我也舍不得这个无赖了,甚至愿意为了她去卖笑。”他摇头叹息。
是啊,过去又何必计较,无论容成凤衣以前算计过什么,他也给了我他能给的一切。
我站起身,“好,我去。”
指尖点在他的唇间,“这次去,我会告诉端木凰鸣,不止容成凤衣,她不要的这个‘泽兰’天下,我也要定了。”
“若她不肯呢?”他反问着我。
“她不肯……”我冷然一笑,“那这天下间,将只会有一个端木凰鸣。”
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冷血,也不隐藏自己的无情,我的手从未干净过,也不在乎什么伦理道德,礼义教条。
我只知道,永绝后患。
对于我的回答,容成凤衣竟没有半点意外,他比我更懂得权衡利弊,也更清楚“泽兰”的未来无法依靠端木凰鸣那种性格的人。
“那我在京中等你们回来。”他轻柔的笑声里,媚眼如丝。
你们?
恍然想起,我所去的地方,在“泽兰”西边,而沈寒莳剿匪之处,在西南,相距不过三百里地,即便我原本没有去看他的打算,也在这句话中无奈摇头。
“我还想今夜幸了我的凤后呢。”半真半假地叹息,“看来又只能等等了。”
我相信,我若需求,他不会拒绝,可是我却放弃了。
如果没有端木凰鸣的消息,我会让今夜成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但是我知道了,就宁可推后,我要先见到端木凰鸣,真真正正的让容成凤衣在名义上也属于我。
名分。
我该给他的。
我逗弄着他,“这算是吃醋了吗?”
“是。”他耳语呢喃,亲吮上我的唇,“今生,只为你一人吃醋。”
是夜,我带着云麒云麟,悄然无声没入夜色中,朝着西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