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嘴角微翘,带了点嘲讽的弧度,很想问他:“人心呢?人的心也是你想要就拿得到的吗?”不过,终究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换上了平静的面容。
“这东西倒不需要多名贵的,我只要一块玉,普通材质的即可。利用血引之法,把那蛊引到那块玉上,然后用药物封存,这蛊便不能再害人了。不过,到那时,玉便也不能再用了。”
“嗨,我还以为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弄得我们紧张兮兮的,长安老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谢裴与长安相处日久,又有替他疗伤之谊。与他人相比,两人便显亲密。这时也不顾长安身份的特殊,爽朗地就把这话说了出口。
“谢兄不要以为这很容易办到,”长安一哂,露出几颗洁白牙齿,“那样的玉,你就没有。”
“啥?我没有,你看看我这腰上挂得,可不都是吗?”谢裴晃了晃他的粗腰,上面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是几块佩玉互相碰撞发出来了。“你要哪块,尽管拿去。”
长安笑着摇头,说:“你以为随便一块什么玉都可以吗?必须是陪伴受蛊害的人长大的玉,而且是从不离身贴身佩带的那种。你身上的,就是给我百八十块我也没有用啊!”
“啊,这样啊……”谢裴挠挠头,六七十岁的老头却像个孩童一样,憨态可掬。
长安笑看着他点头,然后又转过去对褚风说:“不知越王殿下可有这样的玉?如果没有,那么长安也无能为力了。”
“有倒是有……”褚风颇有些为难,“只是那玉是殿下母妃生前的遗物,是娘娘留给殿下唯一的念想,殿下一直贴身戴着,很是宝贝。”
“是性命要紧,还是一块遗物要紧。命都没了,难道还留着那块玉去陪葬。”谢裴快人快语地说。
长安却不说话,只用瘦削的手指敲击桌面,静等褚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