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越的眼神空茫,根本看不出一丝伤心,但是一股无形的忧伤,却弥漫飘散开来,笼罩在他的身上。
“主上”褚风和安普同时唤道,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颓丧的百里越。他的主上一向是无坚不摧的。
这样的百里越,让他们陌生,也让他们恐慌。
“主上,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想想如何应对眼下的难关。太子已然称帝,我们该怎么办?”
褚风作为百里越的第一谋士,有责任有义务,在他神智不冷静的时候劝阻他,给他出谋划策,稳定局势。
“是啊,主上。桐城,我们轻易肯定是回不去的。太子必然在我们回城的必经路口设好埋伏,坐等我们入瓮。”安普也焦急地说道。
“漓国怕是也不能久待了,司马长空肯定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若他想与魏国结盟,只需杀了殿下。这份诚意,新皇肯定很愿意接受。”
听褚风这样说,安普一张脸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甚至还神经质的往四周看了看。
“不会吧,他之前对我们主上也算是尽心尽力的。”见四周毫无动静,安普才安心。
“哼,怎么不会?”褚风冷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们主上完全有与新皇一决高下的实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可现在,我们落了下风。你以为司马长安还会一心一意只跟我们合作吗?”
安普被褚风一提醒,顿觉危机重重。
百里越已经从最开始的沉痛当中清醒过来,他抿紧薄唇,神色冷峻。
“不会。他会放我安然离开,看我与百里超相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他何乐而不为?我们走吧,越快越好!”
“为什么?您不是说,司马长空不会加害于你吗?主上身体未复原,现在就走,恐怕不利于主上身体的恢复。”
安普见百里越“霍”地起身,也赶忙站了起来。
“是啊,主上,回国之事既然不用急在一时,您不如再将养几日。”褚风也起身劝道。
“不,时间不等人,我们立即回锦川去。”
“锦川?主上……”褚风心惊,失声叫道。
安普却还没有明白其中关窍,懵懵懂懂地跟在百里越身后,呆呆傻傻地问道:“我们不回桐城奔丧吗?”
“主上,主上,您已经决定了吗?”褚风回过神,快跑几步跟上百里越。
“怎么,你不敢?”百里越站定,眼神锐利坚定。他用目光直视褚风,山雨欲来风满楼,容不得任何人退缩。
“不,我敢。不论成败,褚风誓死追随殿下。”褚风与百里越对视,目光咄咄,没有一丝怯懦。里面燃烧着的,是跟百里越一样疯狂澎湃的火光。
“好,他日事成,你便是本王的第一功臣。”
百里越大踏前进,褚风跟在身后,一股狠决的豪情冲上云霄。
他们踏上的是一条血腥屠杀的道路,是成是败,百里越并没有完全把握。不过,他向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与其让百里超一点一点吞食他,还不如狠力反击,险中求胜。
魏国史书记载:魏仁帝元年,先弟次子越于锦川谋反,率五十万大军于滨水与帝对抗。凡五战,帝败。越越滨水,进犯涿州。帝命大将军那刺率军与越于涿州对战。那刺退败,涿州失守。大军退于涿州天堑玉峰山,斩断索桥,得以守住夏州,保住桐城。自此,魏国一分为二,两分天下,各有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