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没有谈拢,闹得不欢而散。
长风当晚又掠上房顶喝了许多的酒,颜汐则坐在房中抚了许久的琴,但是翻来覆去只弹一首《泣别》。
长风听得胸闷不已,只把手中的酒如水般往嘴里灌。
他恨颜汐嘴里说着无情,心中却谁也放不开。她内心还深爱着司马长空,即便他伤害了她,她还是把心底最深处的一块地方留给了他。然后又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告诉别人,她压根就不在乎他。
可是,若真不在乎,为什么这八年来,她一点儿都不敢去见司马长空?
他还嫉妒长安,为什么八年前救她的人是长安,而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她现在是不是就会把全部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殿下,您别再喝了?”司马德实在看不得长风如此自我厌弃的行为。在他这个信王府老总管眼里,他的主子一直是隐忍克制清醒坚韧的。现在却为了一个女子放纵成这样,这让他无奈且怨恨。
“德叔,你说颜汐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却叫我别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难道我真是这么不值得相信的一个人吗?”长风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许是喝醉了的缘故,他的眼睛看起来特别清亮明澈,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司马德知道这是长风的醉话,如此脆弱难堪的话在他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可是这样的问题,他又能怎样回答他呢?他只能说:“殿下是世上最好的男人,颜汐小姐以后会明白的。她现在只是被别的东西蒙蔽了眼睛,还没有看到殿下的好。等她看到了殿下的好,一定会爱上殿下的。”
司马德觉得自己真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骗醉鬼,颜汐那样一个看着就冷淡无情的人,要她爱上长风,恐怕是难上加难。
长风被他这样一哄,倒是开心了些。他虽然喝得醉醺醺的,意识却还清醒。他下定决心,无论怎样,他都要把颜汐困在身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能够打开她的心扉。
第二天醒来,颜汐明显感觉到院墙上的守卫增加了许多。
以前在愉岭的时候,长风知道她喜静,院子里从来不安插侍卫和仆从。即便有也是暗卫,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但是现在,那些侍卫虽然也隐藏了身形,可只要略加观察便能看见他们明晃晃的衣角。
颜汐当然不信信王府的护卫会如此草包,他们这样故意露出马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长风要告诉她,她被监禁了。
若说之前她还期盼着能从司马长风那里弄到解药的话,现在她就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必须尽快走。她当机立断。
午饭是颜汐一个人吃的。其实这十多天来,长风和她一起用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长风很忙,她知道。
“信王殿下又不回来吃饭吗?”她吃了一筷子扬州有名的特产——银鱼,然后假装不甚在意地询问侍候她的红衣。
“殿下去赴扬州知府的宴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
因为长风昨天已经交代下人,必须把颜汐当信王府的主子对待,所以今天下人们对她都格外客气。红衣更是因为昨天怠慢她挨了长风的训,今天侍候起来就更加恭敬小心。
“哦。”颜汐轻轻地应了一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有关扬州知府的信息,发现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便也不再多想。
“我的胭脂水粉用完了,想吃完饭出去买点,等下姑娘便陪我出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