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安并没有察觉到沈伯言的反常,但是却察觉到了白洛的目光。
微微侧目就看到了那个年轻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对视过去,看到他的目光那么干净纯粹,像是没有丝毫杂质一般,落在她的脸上。
察觉到莫长安看过来,白洛的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笑容,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做了个口型。
奇怪的是,莫长安觉得自己竟然能够看得懂他的口型,如果发出声音来的话,就是两个字,姐姐。
她收回目光来,总觉得这个年轻的男人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并且怎么看,那样一双干净的眼睛,都一点不讨人厌的样子。
目光一收回来,就看到了沈伯言的手,将叫价的牌子紧紧地握着,骨节都发白了。
“伯言,怎么了?”莫长安这么问了一句,看向他的脸,就看到了他脸上僵硬的表情和眼神。
“那块表……”沈伯言只这么说了一句,就直接举起了牌。
那块表他一定要买下来,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如果……没有看错的话。
那是沈勋的手表,沈勋出事的时候,戴着的那块手表,虽然当时车祸最终导致了爆炸,但是沈勋的尸首上钱包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所以甚至一度被认为不是意外,只是当时如果是劫杀的话,就造成车祸的话,又有些说不通。
于是就只能以意外结了案。
沈伯言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沈勋的手表,那是定制的手工手表,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是那个样子的,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只。
所以……他记得太清楚了。
只是,二十年了,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都没有再见过的东西,就这么忽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是从白野那里拿出来的。
沈伯言心中的所有疑惑所有怀疑,瞬间放大,他最怀疑的事情,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在一瞬间很清楚了,如果说其他的还好,但是是白野,拿着这块手表出现,那就没办法这么清楚了。
他现在心里头有很多猜想,关于这些猜想,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太多可怕的猜想,那么其他的不好说,但是这块手表,他是一定要拿下来的。
莫长安只觉得他的表情都变了,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也不想多问太多,只静静看了一眼主持人手中的手表。
接下来的情形,就像刚才的情况完全反过来了一样,白野完全占了上风,他游刃有余地叫价,只要压过沈伯言一头就行。
那么一只手表,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品,竟就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价钱就飙到了七位数。
简直是让人想象都没有办法想象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就连景哲都觉得沈伯言是不是疯了,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想要按下他叫价的牌子,就直接被沈伯言挥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