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太后的指责,眉头一扬,心中的压抑、叛逆涌了上来。
宛儿了解皇上的性情,唯恐他会为了自己,顶撞到太后,使原本就不睦的母子感情,更加雪上加霜,忙开口道:“太后,是臣妾一直嫌待在宫里沉闷,才缠着皇上出宫的。这件事,都是臣妾的错,请太后惩罚!”
皇上正欲开口,只见那皇后缓步向前走了几步,向皇太后说道:“皇额娘,依臣妾看,这件事的确不怪皇上,肯定是皇贵妃一再纠缠,皇上无法,才顺了她的心意。皇贵妃与五王爷的这位庶福晋,真是性情相投的很,她俩一个是汉人,一个是半个汉人,想法自然跟我们不一样。”
霓庵暗暗拧眉,皇上更是直接向皇后怒视而去。皇后傲然向皇上冷笑,脸上满是骄横之色。
皇太后转脸向霓庵看去:“硕塞,亏得上次,你福晋那般夸赞你的这个侍妾,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分寸!你一向沉稳,怎会也受她挑拨,如此不知轻重!”
霓庵走到沈思茗身旁,跪下不语。
一旁的宛儿开口道:“回太后,这怪不得王爷和沈姐姐,是臣妾硬拉着沈姐姐同去的,她还不止一次劝过臣妾。总而言之,皆是臣妾一人之过!”
“哼!沈姐姐?”皇后冲宛儿冷哼道,“皇贵妃怎么如此不分尊卑!”
皇太后瞥了跪在地上的沈思茗、宛儿一眼,冷声道:“你们两个,给哀家到殿外跪上两个时辰!”
霓庵一急,正待求情,跪在他身旁的沈思茗偷偷扯了扯他的一角。霓庵看到沈思茗的眼色,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宛儿与沈思茗退了出去。不等皇上开口,皇太后就冲霓庵继续说道:“硕塞,今日对你这侍妾小惩大诫,你带回去要好好**,切不好太过骄纵。再就是,她毕竟只是个侍妾,还是个汉人,你总把她带进宫来,于理不合吧!”
霓庵沉声应道:“是!儿臣知错!”
皇上在旁道:“是朕让思茗进宫的,不怪五哥!”
皇太后也不理皇上,起身向偏殿走去:“皇上去忙政务吧!哀家乏了,皇后代哀家去看好受罚的两人……”
皇后喜滋滋应道:“臣妾遵旨。”
皇上还欲再说,霓庵起身拉住了他。
殿外,宛儿与沈思茗正跪在冷硬的青石砖上。皇上与霓庵走了出来,皇后紧跟在二人身后。
宛儿见皇上满目怒火,向霓庵道:“请王爷陪皇上回承乾宫坐坐吧,不要守在这里。”
皇上沉声自嘲道:“朕算什么皇上……不,朕还是要进去找皇额娘理论!”
霓庵忙拦住了皇上,低声劝道:“皇上不可,现在,我们越是去求情,或是哪怕守在这里,都会更加触怒皇太后,加重她们的惩罚!”
宛儿亦劝道:“王爷说的对,皇上若真是为臣妾好,就到承乾宫喝杯茶,臣妾很快便能回去了。只是,却连累了沈姐姐跟我一起受罚……”宛儿歉疚的看向身旁的沈思茗。
沈思茗浅笑着拉住宛儿的手,道:“有我陪着你才好……”
霓庵心疼的向沈思茗看去,沈思茗冲他轻轻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皇上要在这里等着吗?臣妾这便让人搬椅子来。”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皇上衣袖一甩,重重哼了一声,向慈宁宫外走去。霓庵不放心的看了沈思茗一眼,跟了上去。皇上走到慈宁宫门口,忽又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瞅了皇后一眼,向身旁的一太监吩咐道:“你守在这里,有事立即到承乾宫向朕禀报!”
霓庵也正担忧他们走了后,皇后会刁难她们,如今皇上这么做,最好不过。
太监搬出了一张椅子,皇后就坐在椅子上,亲眼看着两人受罚。
临近入夏,两人衣衫已穿的单薄了许多,青石砖又凉又硬,很快,两人的双腿便又疼又冷。
那皇后打量着沈思茗,趾高气昂的冷声问道:“本宫听各府福晋、女眷说,你曾是嫁过人的,且还生过孩子?”
沈思茗垂首应道:“回皇后娘娘,是……”
皇后冷笑:“那就难怪了,你与皇贵妃都是南蛮……都是汉人,经历又相似,理应比较谈的来。”
宛儿暗暗抓紧了自己的衣衫,沈思茗冲她轻轻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在意。
“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偏偏喜欢像你们这样的女人!”皇后满目嫉恨的切齿道。
宛儿与沈思茗打定主意不触怒她,任凭她怎样讥笑,皆颔首垂目不语。那皇后也知皇上让人盯着自己的言行,故也不敢十分过分。这次,能让宛儿跪上两个时辰,已是让她解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