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霓庵正焦急万分的向街道两旁寻视,根本就没认出做小厮打扮的七夕。
皇上是扮成太监随霓庵出宫的,七夕暗暗为自己打了打气,冲三人中的霓庵走去。
“这……这位公子……请……请留步!”月儿把头都快埋到腰际了,沉着嗓子向霓庵磕磕巴巴的说道。
霓庵意外止步,目光却还在两边搜寻。这时,都伦打量月儿的侧脸,发现了端倪,他正待张口,月儿忙向他偷偷摆了摆手指。都伦暗笑不语。
“我家公子想请您到那间茶舍喝杯茶,不知公子可否移步?”月儿手指颤抖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间茶寮。
霓庵眉头微皱,疑惑的向月儿所指的方向看去:“你家公子……”
此时,沈思茗与宛儿正各执一柄折扇,半遮面庞,冲霓庵浅笑。霓庵看了两人一眼,又转脸向身旁的月儿打量去。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朝月儿狠狠斜了一眼。月儿一脸无辜的冲他咧嘴苦笑。
这时,皇上在旁边向周围搜寻,边急道:“三哥,还喝什么茶啊,我们还是找人要紧!”
霓庵拉着皇上的胳膊,便向那茶寮走去。皇上在他的拉扯中,不经意瞥见了有两个年轻公子正冲他笑,待看清二人的面容后,他忍不住扶额大笑不止。
皇上见二人如此装扮,一扫之前的担忧,瞬间玩性大发,又让都伦去为自己准备了一身普通衣服,换去了身上的太监服饰。
几人在城中游玩了一番,又结伴到京郊踏青,心情大好。殊不知,远远的,一株大树上,正有一遮面男子,静静注视着他们。
这日,霓庵几次对沈思茗欲言又止,迟疑了大半天,他才道:“思茗……”
正在专心写字的沈思茗,漫不经心的应道:“嗯……”
“这……最近朝中得到密报,民间新成立了一帮会,叫天地会。那天地会的总舵主是……陈近南……”
沈思茗的字,写到一半停了下来,她神色愕然的向霓庵看去。
霓庵继续说道:“这天地会在短短时间内,便集聚了大批会众,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意在反清复明,朝中极其重视,正派人大力剿杀……”
沈思茗将手中的笔放下,良久沉默不语,脸色凝重非常。
霓庵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也不再言语。
“我只求你能置身事外,不要亲自与他为敌……”沈思茗低语道。
霓庵用力抓紧了她的手,默默点了点头。
自曼曼嫁入王府后,霓庵一次都未踏足她的房间,更别提一起吃饭、说话了。有几次,她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假装与霓庵在府中不期相遇,霓庵都是匆匆离去,顶多淡淡冲其点一下头。曼曼将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在了沈思茗身上,她有心要去找她的茬,可沈思茗通常都是与王爷同出同归,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一日,沈思茗如常又收到了七夕的来信。看到信的内容,她神色兴奋异常,冲正在处理公文的霓庵笑道:“太好了,七夕来信说,她怀孕两个多月了,我要当姨妈了!”
霓庵闻言,亦面露喜色,从桌前起身,凑到沈思茗身旁,看信里的内容。
看罢,沈思茗忽觉有些异样,抬眼便看见,霓庵正神色感慨的盯着自己。沈思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问道:“你怎么这般瞅着我,什么意思?”
霓庵审视她良久,才摇头叹道:“本王这是在羡慕承中啊,不知夫人你,何时才能让本王得偿所愿啊!”
沈思茗面露娇羞之色,嗔怪道:“你又不是没有孩子……”
沈思茗心念一动,想起了博果铎对自己那敌视的眼神,不禁暗暗打了个寒噤。霓庵正低头感慨,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那可是不同,你若能为本王生个一儿半女,本王此生足矣!”霓庵笑道。
沈思茗看着他,微笑不语……
几日后,沈思茗又与宛儿偷偷出宫,在郊外的老地方,等皇上与霓庵到来。
忽而,一阵悠扬的笛声由远及近,沈思茗神思微动,起身迎了上去。
宛儿疑惑不解的跟上前去,当她看到陈近南的装束时,脸色大变。
“近……”沈思茗话未出口,猛然警觉,“真……真的是你!”
陈近南看了沈思茗身后的宛儿一眼,冲沈思茗笑道:“你过得可还好?”
沈思茗点头间,想起了陈近南的身份,忙护着宛儿,向他说道:“这是我的妹妹……”
陈近南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