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茗闻言,心下稍安。
“此次路过京城,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待你怎样?”陈近南面色关切的问道。
沈思茗浅笑道:“他待我极好……你……”
沈思茗说着,神色变得忧戚起来,陈近南知其心意,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必为我挂心……”
两人相视良久,心中皆有满腹的话,却因有宛儿在旁而不能语。
“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沈思茗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还要提醒你一句,最近你和他出门,总有人偷偷跟踪。前两次,我本想现身见你的,可皆发现了那些跟踪之人。这次是见方才他们离去了,他那侍卫又不在,我才出来的。”陈近南皱眉道。
“什么?有人跟踪我们?”沈思茗满目不解的向宛儿、月儿看去,两人神色与她一样。
“我也不知那些人的来路,总之一切小心,不要随便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把被跟踪的事情,告诉他,他自会处理妥当。”陈近南说到最后,眼现落寞之色。
末了,陈近南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向沈思茗,道:“这两件东西送给你,不要给任何人看,若是他日遇到危急,便将它们拿出来……当然,有他护着,恐永远都用不上,我也是希望如此……”
沈思茗接过那布包,只见陈近南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沈思茗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好好护好自己……”
陈近南脚步微滞,终未回头,消失在林间……
沈思茗站在原地怔忡良久,直到宛儿在旁拉了拉她:“沈姐姐,那人是谁?他的头发、装扮……”
沈思茗心中一跳,面色凝重的向宛儿恳求道:“宛妹妹,今日之事,姐姐求你,就当什么都没瞧见,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哪怕是皇上!”
宛儿低头深深思量了片刻,然后冲沈思茗郑重的点了点头。沈思茗将那布包交给了一旁的月儿,让她仔细收好。
“小姐,那个……他方才说有人跟踪我们,是怎么回事?”月儿之前在沈思茗病重时见过陈近南,知道他身份敏感。
“都伦去买东西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回宫。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皇上再出来了。”沈思茗皱眉道。她一想起陈近南已暗暗跟了自己几次,想起他的身份,就背后直冒冷气,他若不是顾忌到自己,皇上可能早就遭遇危险了。
宛儿一听,便着了急,这时,远远的,都伦骑马朝这边奔驰而来。
不等他下马,沈思茗就急道:“都伦,你赶快去找霓庵,告诉他,不要让皇上再出宫,我们马上就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都伦不解问道。
“现在来不及解释,你还是……咦?”沈思茗话还没说完,便望见一大队人马,正向她们这边赶来。
“那是……”宛儿翘足观望,脸现惊诧之色,“是大内侍卫!”
几人还在惊疑不定,那一对大队侍卫已到了她们跟前。领头的侍卫单膝着地,道:“奴才们拜见皇贵妃!圣母皇太后口谕,命奴才们立即护着皇贵妃以及庶福晋回宫!”
宛儿眉头紧皱,与沈思茗对视了一眼。几人皆知,这下事情糟糕了。
匆匆进了慈宁宫,皇上与霓庵早已面色凝重的站在里面。皇太后一脸的怒火,身旁站着的正是满目骄横的皇后娘娘。
皇太后传召,一路急赶,两人连穿着的汉装便服都没换下。皇上、霓庵在旁,皆忧心如焚。
“臣妾给太后请安!”宛儿万分忐忑的跪身拜道。
沈思茗亦在旁一同跪下,道:“奴才拜见皇太后!”
“你们穿成这样去哪里了?”皇太后斜视二人,缓言问道。
一时,两人皆不知如何作答,伏身在地,不敢抬头。
“皇额娘……”皇上忍不住要替二人辩白。
“住口!”皇太后忽而高声怒喝,皇上噤声,婉儿与沈思茗将身子向彼此靠了靠。站在皇太后身旁的皇后,盯着宛儿,眼中露出得意的笑意。
“实在是放肆!整个宫城内,这么多的妃嫔,只有你是个例外!竟还敢拉拢皇上私下出宫,这宫规在你眼里是个摆设么!”皇太后盛怒。
宛儿伏身不语。
“皇额娘,这件事不怪皇贵妃,是朕自己要出宫去的!”皇上皱眉辩解道。
皇太后听到儿子生硬无比的语气,怒气更盛:“你是皇上,是九五之尊,肩挑社稷大任!怎能如此没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