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倒是把女人吓到了,她慌慌张张的拍着平平的背,笨拙地哄他:“别哭了,阿姨是要带你去玩,又不是拐卖你......”
平平哭得更大声了。
关南十分为难,建议道:“您先把他放下来吧。”
那女人瞪了她一眼,梗着脖子不愿放下,一直等平平哭了一分多钟,眼泪都流到她脖子上了,她才有些嫌弃地放下了平平。
平平一着地就溜到关南身后,抽搭着说要叫爸爸回来,说自己被欺负了,然后让关南打电话,关南没动,他就自己抹着眼泪跑上楼去了。
“抱歉,平平怕生,而且还没睡醒......”关南道歉。
“废话,我看不到吗!”女人很是不悦,捏着纸巾擦脖子上平平的泪水,“你是怎么看孩子的,都下午三点了,还在睡觉,一点钟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孩子哭了也不知道哄。”
关南无话可说,也不打算再应对,转身要上楼,却被女人叫住。
“你干什么,甩脸色给我看?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关南也已经忍无可忍,便回头,冷冷的解释:“我不是保姆,我是平平的中文老师,你有什么事直接和盛先生说吧,要不要我帮你拨通他电话?”
她本来就不是包子,之前忍让是因为客气,以为她真是盛清让的女友,但是看她这么不懂哄孩子,根本不配做平平未来的继母,便有些生气,也不愿再给她好脸色。
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热,就作出了和她身份极不相符的事情——她伸手扯住了关南的胳膊。
关南的步子刚刚迈开,被突然这么一扯,差点一个踉跄,她指甲很长,微微陷进关南的皮肤里,她的身体比她还记得上一次被人捉住了打的情景,一时被这刺痛弄得一阵紧张,下意识的甩开了她,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望着她。
幸好她被甩开手之后再无动作。
她本来就比关南高,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你算什么东西?打电话给盛先生?我需要你帮我传达?”
“抱歉,那你自己打吧,恕不奉陪。”她说完就转身要走人。
“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女人在她背后不依不饶的说,关南不予理会,到厨房倒了一杯橙汁上楼去劝平平,进了房间却发现他已经钻进被窝睡着了。
关南好笑,也只能帮他盖好被子,放下橙汁。
她拿不准要不要给盛清让打电话,悄悄到楼梯边听下面的动静,女人还没走,在沙发上打电话,关南估计是打给盛清让,但没多久又看到她恶狠狠的摔了电话,噌地站起来。
关南以为她要走了,结果她却突然端起桌上的红茶往地上摔去。
这两下声音都不小,关南连忙回头把平平卧室的门关紧,再往下望去,就见那黑衣人已经默默的进了门,收拾着地上的残渣,那女人还是很生气,又抓起茶托往地上摔,瓷渣子划破了黑衣人的手背,伤口不小,但那人一动不动的,继续收拾。
关南有些看不下去,但也懒得招惹,人是她的,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关南已经打算转身走了,女人却在此时站起来,走到玄关处,拎起关南的小包打开,把东西一股脑地全倒出来,然后捡起手机。
关南彻底火了,她立刻走下楼,大步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自己的手机,接着皱着眉拾起地上的东西放回包里。
女人也不着急,反而笑了,“敢下来了?”
关南不搭理她,拿着包要走。
“站住,我有事要问你。”
关南没有理会,那女人和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起身拦在关南面前,关南顿住脚步,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
在女人看不到的角度,那男人朝关南歉意一笑。
女人走过来,冷笑一声,问:“我哥说你是盛清让女朋友?”
关南不予理会,看也不看她一眼。
“啧,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我算是见识了,做保姆做到人家床上去,我还以为只有在俗套杂志里才能看到呢。”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面带嘲色,“这种货色盛清让也看得上,真是单身太久了吧。”
关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烂桃花特别多,老有人来说她是小三,勾引男人,她明明高中的时候还端正拘谨得一度被同班男生戏称无盐女。
关南很无奈,反问她:“你是他女朋友,你不了解他?他能让我轻易爬到他床上去吗?”
那女人停顿了一下,显然在思索她所说的可能性,然后又觉得有些奇怪:“那为什么我哥哥说盛清让已经承认了你是他女朋友呢?”
关南实在懒得应付了,直接问她:“那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女人紧抿着嘴,似乎有些不甘心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对吧?”关南说,“既然不是,那我想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关南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妥,果然对面的女人马上就脸色大变,显然是怒极了,说了一声你,又没了下文,然后忽然扬手,关南看这阵势不对,立刻伸手挡在面前,那巴掌便落在了关南手臂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关南有些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这一巴掌下来,嘴角一定又要裂开。
那女人没有打中,明显一愣,然后更是恼火,命令黑衣服:“方子,摁住她!”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关南便趁这间隙跑上楼,跑进平平屋里,将门反锁起来。
隐约能听到女人呵斥的声音,过了一会声音没了,再然后才终于听到大门砰地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
关南钻回被窝看书,平平挪了挪,挤进她怀里。
她和平平一睡就睡到了五点多,起来的时候陆姐在楼下煮饭。盛清让已经回来了,他们出门的时候盛清让正好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