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在家呆了几天,学校打电话来通知她提交材料,她被保博了。
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却犹豫了起来,她已经不想再在那个学校读书了,不想见到程教授。
和林静商量了一会,对方也认可她的想法,只是换个学校的话,又要费不少心机,还要考虑研究方向的问题。
关山直接在边上劝她:“别忙乎了,直接来公司吧,我这年纪大了哪都痛,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爬起来呢。”
关南笑了笑,问:“那这周末你还和我妈去爬山吗?”
两夫妻对视一眼,关山被戳穿了很是恼火:“臭丫头……”
她打定了主意不回校读博,于是抽了个空回学校,打算回寝室收走她的东西。
正值暑假,校园里没有什么人,走在校道上,看着两排梧桐树,想起她和程教授的那些过往,竟没有任何的难过,只是有些恍然,好像和他的事情,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淡然得她都觉得自己冷血了。
她去见了一面一直带她的导师,导师一直都很照顾她,和她无话不说,得知她不留校,十分惋惜,关南也有些不舍。导师确实是把毕生所学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她。
“真的不读了?”导师问她。
“现在还没想好。”她没有坦白,如果说还读,导师肯定还要问为什么不留校。
“你不是一直想当心理医生吗,这是要放弃了?”
关南无奈地摇头,“我就算读了博,也未必能当心理医生。”
导师对她家的事情有所耳闻,听到此,也只能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导师劝了她很久,她是一个传统观念很强的女人,一直觉得关南应该回去继承家业。
“其实最后从事什么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有多宽广。如果想帮助那些孩子们,赚了钱做慈善也是一条路子。”
关南笑了,“您说得对,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和老师聊天虽然说不上豁然开朗,但每次她都能有所收获,都能被开解。
拜别老师之后关南回了寝室,她住的是四人间,她读研期间很少回来住,几个姑娘也都跟的是不同的导师,所以接触也不多。
寝室没有人,但洗手间的地板是湿的,显然还有人住在这里。关南放下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结果刚动手就听到门外有交谈声,然后寝室门被推开,她的两名舍友站在门外。
几人对视,外面两人有些意外,关南率先扯出一个笑,和她们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外面那两人回过神来,也笑笑,“好久不见,回来收拾东西?”
“恩。”关南回答,“你们还在学校?不是放假了吗?”
她们没有回答,气氛有些怪异,关南才想到,也许她们两人还要读博,不过见她们没有交谈的意愿,便住了口,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些书籍和手稿,还有一些备用的衣服,她收好书,打开衣柜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的衣物全都没了。
关南以为自己脑子短路了,也许她早就收拾过了?偏偏没有一点印象。对着衣柜看了一会,她正要关上,又听到其中一位室友说:“呃,上一次有志愿者来收集物资,把衣服捐给流浪人,我们就把你的衣服捐出去了,我们看那些衣服也很旧了,所以......当时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抱歉,没有关系吧?”
关南没有回答。
那些衣服她都没穿过,也不是非常喜欢的衣服,关南不在乎,本来回来收拾也是打算丢了或捐出去的,但是她们一声不吭处理了她的私人物品,算什么意思?就算她的电话当时没打通,那之后怎么也没和她说一声?
她没回答,那两人也不敢再吱声。
但关南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收拾好东西之后,她已经把那事抛到脑后了。她把东西搬到楼下,日用品全扔了,书籍都搬到车上,然后提着后座里的三个袋子上楼。
屋里的两人没有料到她会去而复返,愣愣的看着她。
关南把袋子给她们,笑着说:“我算是正式毕业啦,拍毕业照那天也一直没找见你们几个,有些遗憾,这几年能和你们做舍友,我觉得很荣幸,谢谢你们的照顾。这礼物是送给你们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聚。”
她们很惊讶,看看袋子又看看她,最后是面面相觑。
关南又冲她们笑笑,然后转身要走,出了门又被叫住,她们追出来,小声的说:“这几天我们一直打算去聚一聚,不过都没有约到时间,既然你今天回来了,那我们今晚小聚一下?当做是散伙饭吧?”
关南顿住,然后笑了笑,欣然应允,“好啊!”
她们订了饭店,又打电话叫另外一个女生直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