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回头,笑着打招呼:“陈太太,好巧。”
女人只穿了一件阔领白衬衫,简单却不失妩媚,她也是笑着,眼波流转,“是啊,我刚刚就看到你了,从楼上下来的,只是忙着没有过来打招呼,你自己来喝酒?”
“和同学。”
有男人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了陈善学搀出去了,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叫我湘滨就好了,可以请你坐坐吗?”
她无法拒绝。
田湘滨点了两杯蒸馏水,递过一杯给她。
“上一次实在是抽不出身招待你,真是失礼,不过我要是知道舅舅会带女朋友回来,怎么都会下来和你说说话的。”
“您太客气了。”
“后来他说要再带你来一趟的,可是你们好像都没什么时间,对吧?”
“恩,他出国了一段时间。”关南顺着她的话说。
田湘滨笑了笑,有些感慨,“之前他工作忙的时候一直被妈念叨,觉得他没时间陪孩子,家没有家的样子,平平很可怜,现在有了你,那才像是个家嘛。”
关南有些惶恐,“盛先......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是做得很好,一直都是,只是那个家没有女主人实在是不像样子,那次见了你之后妈常常和我们念叨呢,她很喜欢你,也希望你们能真成,虽然舅舅已经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但是平平还小,也对他母亲没什么印象,人也乖,孩子如果你觉得带得累,舅舅也可以请保姆,何况你和舅舅相处应该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关南有些懵,觉得脑子不够用,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亲了。
田湘滨笑了笑,神色很温柔,“妈说你父亲是关山,便觉得有些委屈你了,不过虽然舅舅现在只有一家公司,也才刚刚起步,但善水和星让他都有持股......不过这些也要看你们两了。”
关南吞下一大口水,勉强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含含糊糊的说:“我和他......还没多久,长远的事情还没有开始考虑。”
“这个我们能理解,对比他来说你还是小姑娘,确实应该谨慎,只是我舅舅那个人比较内敛,性子也比较冷,我怕他不会对你说这些,也不想你们错过,他确实很喜欢你,你不知道,他刚回国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座冰山一样,眼里只有平平和工作,一点也不热爱生活,妈就一直担心,觉得他这样会垮,加上那时候平平还那样......他完全不能松懈半分。但是现在他轻松了许多,生活和工作的节奏都慢了下来,妈才松了口气。”
关南有些好笑,他是冰山她知道,第一次见他时被冷到的感觉现在都还会记得,现在变了是因为她?关南想起那个纹纹,便觉得有些讽刺,也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盛清让会让她扮演他的女朋友。
田湘滨又说了许多,来来回回无非是在表达盛清让有多喜欢她,她的出现有多及时。后来她的电话响起,是那边在催了,她只能先告辞。
“你在这里等等,我让人来接你,你这个样子没法回去。”她说完又和酒保交代了一声,酒保好像认识她,点头答应了。
她走了之后关南又喝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发誓不再喝醉了,为程教授喝过一次就够肝肠寸断的了,但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喝到最后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她将钱拍在桌子上,拎着包要出门,被酒保拦住,他很着急,说让她等田小姐派人来接她,她很不耐烦,拂开了他的手,然后趁他不注意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打电话给代驾的时候,就看到了盛清让的车。
后面跟来的酒保看到这车之后松了口气,朝车内的人点点头后便回去了。
车窗降下来,露出盛清让那张冷清的脸,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冲她说:“上车。”
田湘滨让他来的?关南迷迷糊糊的,盛清让在她眼里打转,她觉得头晕,转过身要走。但没走几步又被人拉住手腕,她脚一软,天旋地转间就被人塞进了车里。
司机不是朱哥,谢天谢地。
车子平稳地在大道上开着,车速不快,没有引起她的不适。盛清让递过一瓶水,但她已经喝了太多,肚子很撑,便推开了。
拿着水的那只手顿了顿,男人低声问:“还在生气?”
关南听得一清二楚,但还是疑心听错了,她生气?她生谁的气了?于是摇摇头,有些头晕,她马上又停下。
“昨天和别人电话里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气话?谁放在心上了?
“我喜欢你,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呃?关南一口气顺不下去,差点憋着自己。
“转过来。”男人又说。
关南没有动,隔了一会她反应过来,刚要转过脸的时候,男人已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掰了过去。
他坐得很近,那张脸在上方,有些俯视的味道,关南被他捏着下巴仰视着他,看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她有些发愣,嘴唇张了张,还未来得及说话,男人的脸就贴了下来。
呼吸瞬间被截获,柔软的唇在她唇边辗转,有些试探,也有些霸道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纠缠进来,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转到后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外一直手伸在她腰上,将她更压向他。
关南完全懵了,被吻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然后想也没想的推开了他。
他本来也没有下死力,加之吻得太忘我,早就放下了手,所以轻易的被推开了。盛清让有些意犹未尽,眼神比她还要迷离,被推开之后还嗯了一声表示不满。
关南快气死了,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响,随即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真的被盛清让吻了!
该死!
怎么能这么让她回味?
该死!
关南想下车,还未摸到车把手,他人又凑过来,双臂伸直,将她圈在座椅间,眉目深邃,神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