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澜笑了笑,屈膝向他请早安:“叔父昨夜歇的可好?”
谢道庸伸了个懒腰,又左右转了转头:“昨夜与你那老顽固的父亲讲了整一夜,莫说歇好,就连歇一会的时间都没有,澜丫头贤丫头,我可真是心疼你两个,投做这老顽固的女儿,生生被拘的十来年出不得府。”
“叔父讲的事情惊世骇俗,莫说父亲,就连我也要缓上一缓才能听得进,”婉澜乖巧地上来搀扶他的手臂,笑盈盈问道:“侄女儿来问问叔父,早膳摆在哪?父亲不许人在书房进食,不若摆在您房里?您要是不想走这些路,那侄女儿就摆在旁边的东花厅,那边新栽了一株西府海棠,是年初是打山东移过来的,今年是第一次开花呢,合该是沾了叔父回府的喜气。”
谢道庸伸指点了点婉澜的额头:“怪道你父亲提起你来,总是赞不绝口,只恨没将你生做男儿身,好继承家业。都说旗女泼辣会办事,可我在京中见得那些旗人家女,就没一个能及上我们阿澜的。”
婉澜笑道:“您这是专拣好听话哄我呢,昨日宴上还将我们阿恬和阿贤夸得天上绝无地下少有,生生忘了我这个大侄女儿也在侧,这话不敢瞒您,昨夜我可是一宿没歇好,就忐忑我是不是哪里慢待了叔父,这不今儿一早就来服侍您,想将功补个过,又怕您心里不待见我,特意拉了婉贤来。”
谢道庸笑着蹲下身为婉贤整了整衣服:“阿贤看看你这长姐,都十九的人了,还吃你这个小妹妹的醋。”
婉贤小手一挥,装模作样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澜姐姐要是喜欢,以后叔父送我的东西,我都叫人送到澜姐姐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