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瑜告病假没有去苏学,拢了个手炉坐在桌前对着信封封口处的红漆呆,她轻抬右手用两根手指摩挲着信封,依稀还记得寒风中这信封上的体温,此时已经摸不到了。脑海里一会儿是前世英俊淡漠的寿王静静的坐在那杯毒酒的后面,一会儿是早晨为她挡住寒风的肥硕身影,一会儿是成婚时烛光下大红色的俊朗夫君,一会儿是长梦里助养她、教导她的那个与她比肩的人……最终所有的纠结都化作了一声轻叹,因为苏孟瑜想起了那个长梦里最后的一句“对不起”。
关于这个人,关于这纠缠,关于这走也走不出的循环路,苏孟瑜已经不想再费神去思索,说不过就是造化弄人,恨又恨不起,放又放不下,避又避不开,便由它去吧。
苏孟瑜拿过一根绣线轻轻穿过封口的红漆,再将绣线交叉,两手猛得用力一拉,所谓密诏不过就是皇帝给的一张加盖了私章的便条。
战:大势已去,岸之性命托付于你,慎!慎!
胡岸看过密诏吗?……若看过,他那样的人,怎肯将性命交给我?
若没有看过,那他此次回京就危险了!……圣上看重他,自会保他!
可是圣上将他托付给阿爹,而他又稀里糊涂的将自己的命交给了我!……如此看来,圣上败局已定,阿爹不能回京!
想到此,苏孟瑜站起身走到炭炉旁,整齐的将密诏折好装进信封,又拿着信封反复的看了看,摊开手将信封展平,就要投入炉中。
“瑜娘子,简娘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