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有了纳兰仙卉这个例子,而今的曹后,对自己儿子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有了一个戒备之心。那就是,一开始太过抬举的话,只怕日后等她得了宠,自己便更加不好掌控。
于是想一想,便装着几分为难的样子,道:“话是这么说,可一则这么一层关系,现在还是不便公开。再则了,这皇上好不容易才将纳兰家的那几父子给弹压下去,咱们这要是公然给太子在大婚之前就纳了个侧妃,到时候,若是他们再借机生事,可不是就给外甥女招来祸害了吗?”
“这…….这倒也是,只是,绿衣那孩子从小就心性高,我怕她不肯轻易相就呢!”
曹丽雯听妹妹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可她一想到女儿那副坚决的神色,便又禁不住一阵头疼。唉,这孩子,什么都好,自小就被自己锦衣玉食的养着,歌舞琴棋样样都拔尖的赛过京城里最红的名妓,身段面容,也是丝毫不输那纳兰仙卉几分。
可是就一样让她这个做娘的都无可奈何,那就是,她一旦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曹丽雯此时便禁不住想起自己在她五岁的时候,开始请名师为其指导舞技。当时那师父一开始都夸她,身段纤巧,手脚灵活,心随神动,是块练舞的好材料。
可后来,就为了一时兴起,师父夸口说起了自己当年练凌波微步时的种种美态。吴绿衣听了不服,便说自己也能连成那样的惊世之舞。为了这句话,她付出了整整三年脚上都长泡的代价。
那是怎样的一种自我虐待啊!每日天刚麻麻亮,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然后洗脸之后,就去到院子里开始练习那所谓身轻似燕的舞步。整整一个时辰,只有脚尖垫在那石头之上,娇小的身躯全部的重量,都落在那纤细的一处上面。待到一个时辰的沙漏落下,丫鬟去搀起已经汗如雨下的吴绿衣,待看时,只见那两脚的脚尖处处都是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