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打来水清洗过后,便以银针刺破那血泡。将其中的血水放出,敷上药,到了下午,仍是照样再练一个时辰。
如此周而复始,那样的情景,便是她这个一心指望着靠女儿挣来一份大富贵的母亲看了都不免落泪。
可她呢?倒是小小年纪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哭,也不叫一声疼,只在偶尔尖着嗓子训斥下头的丫鬟做事不得力的时候,才冷然嗤笑道:“什么叫难做?似你们这般,也叫难做人?那你家小姐我,岂不是早就应该自挂东南枝了?”
当其时,曹丽雯正好走在长廊上,见这一幕和其间的对话看的一清二楚,听的明明白白。
她站住脚,这才觉,自己这女儿,竟然天生就有这么一种睥睨终生,傲气丛生的气度。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私生女的身份,有多么的不能见人。相反,在她尚且稚嫩的脸庞和明亮的双眸中,曹丽雯能看到的,是一抹自己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坚定与决然。
自那以后,曹丽雯对这女儿就生出一种敬意。若是女儿执意要求的事情,她轻易都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