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部门工作很多,都是零碎的一些事情,做起来反倒更费时费力。一起的几个人中午饭的时间都推后了,想着一鼓作气把手头的工作做完。
便不得不说永新集团职员的高素质,平时虽然会八卦会犯花痴,可是工作起来却都是一丝不苟,一看就知是严格选拔出的高级人才。
江南在这里学历算最低的,除了当律师的时候做过短暂的法律顾问,便没有什么傲人的成绩。所以更加的不敢懈怠,只会比别人更用心努力。
上网查资料的时候碰到孙青,头像一直闪,点开来,问她:“吃饭没有?”
江南飞快打定:“哪有时间吃饭,晚上再聊。”
孙青敲过来几个字:“有人说好像看到爱爱了,就在S城。”
江南手上的动作一下顿住,呆呆的盯着那一行字,石化了一般。这些年离正扬,黄宇他们没少托各个城市的朋友帮忙打听。可是茫茫人海找一个人并不容易,由其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真的宛如大海捞针一般。这些年实是多事之秋,大事小事接连不断,直到将人折磨疯。江南便在想,不找她了,让她找个山水清幽的地方默默的生活也好,至少不用像他们这样直面人生。等到哪一天她过了心里那个坎,一定会回来的。
这样一晃,四年多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物是人非。即便放手让她离开,还是时不时会想,她过得好不好?
泪眼婆娑,怕同事看到,扯出纸巾擦拭。敲动键盘:“在S城哪里?”经孙青这样一说,怀疑这些年宋林爱或许根本不曾离开,还是在那座城市里。
都以为她离开了,即便是找,也不会在本市找,所以石沉大海,千篇一律的没有音讯。
孙青马上回她:“在青水区的一个小服装店里,她好像在那边做小生意。我也是听同事说的,觉得像她。我打算今天下午请个假,亲自去看一看。”
江南的手指有些发抖,连打字也慢了起来。
“看过之后,马上给我打个电话。”
“你放心吧,我知道。”
江南心潮起伏,静坐不下去了,站起身去茶水间。
给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指掌间,觉得是自己粗心大意。怎么就没想到,宋林爱说是离开,实则一直就在周围。怎么可能真的狠心离去,孩子,家人,朋友,通通的都在这里,孤身一人能去哪里呢?
有女同事进来叫她:“江南,去吃饭了。”
江南没有胃口,撑起笑:“你们先去吃吧,我今天中午不想吃。”
同事马上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忙起来就不想吃饭了可不好。咱们这个部门说忙起来是很忙的,以后这样的时候多的很,再忙也不能不想吃东西。”
倒不是忙一些她就有些吃不消了。跟之前当律师比起来,现在的工作量不算大,完全可以招架应付,再忙一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同事的一片好心,好还是领了。
“嗯,我知道,你们先去吃饭吧。”
同事同她招了招手,离开了。
江南坐在茶水间里发呆,杯中的液体微漾,应着那一双怔忡的瞳色,却是一片死寂,隐隐有复生的迹象。
下午一直惦记孙青的电话,终于等来了,跑到洗手间去接听。
孙青也很郁闷,只说:“下午去看过了,店老板去外地提货了,只有员工看店。没敢问有关爱爱的情况,怕打听了,让她知道我们找上来了,又得跑。打算等两天她回来了,再过去。”
江南很失望,不过孙青说的很对。不能打草惊蛇,万一问起了,店员等宋林爱回来一说,她一定又逃跑了。
嘱咐孙青:“先别跟宋家的人说,以免不是,让他们白高兴一场,会更难过。”
孙青说:“我知道,你放心吧,确定之后再联系你。”本来要来看江南的,如今要找宋林爱,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时间只能推后了。告诉她:“好好照顾自己。”
“嗯。如果真的是爱爱,我就请假回去两天。”
“好,你工作吧,我先挂了。”
秦秋彦将吴胜超叫到办公室来。
吴胜超面前窗前;“秦总。”
秦秋彦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过身。问他:“这次跟金成的谈判,法务部那边哪个人跟着一起出席?”
吴胜超想了下,也有些吃不准。这种事不是他的职权范围,人选的安排也不是他过问的事。
“不太清楚,秦总要是想知道,我马上去查一下。”
秦秋彦一抬手阻止他,是谁都无所谓。告诉他:“通知那边把人选换成江南。”
吴胜超觉得不妥,原因自然是不敢多问,只是说:“秦总,跟金成的合作一向繁琐,细枝末叶的事情也很多。江南一个新人,估计会很难为。”
虽然不知道法务部派出去的人是谁,可也知道每次都是丛业经验丰富的老人,金成那一摊不是谁人都能应付得了的。
秦秋彦坐到椅子上,神色依旧淡然。摘下平光眼镜,桃花眸子浅浅的眯着。这些事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才想将这最难啃的骨头丢给她。
抬眸:“去办。”
吴胜超没说其他,只顺从的点头:“是,秦总。”
将要转身,又被秦秋彦叫住:“把替换下来的人选安排到这次董事会来。”
吴胜超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觉得秦秋彦这样,真是用心良苦。越是老人,越是感觉厚此薄彼理所应当,平白被替换,难免怨声载道。
职场征战也是很残酷的,江南扬帆前行,处理不当,只怕要壮士未酬身先死。
江南很快接到任务,金成的谈判由她负责。之前另一个负责这个策略的同事被调去参加这次的董事会。这样的调整,实在让大家心服口服,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难有半点儿微词。江南系新人,需要锻炼,谁不知道金成是个大任务,难度指数高,这样费心费力的事,相比之下交给年轻人,也没什么不妥。
而这次的董事会商讨的是永新吸收另一家公司的方案策略,任务之重自是不言而喻,而且怎么说都比和金成的谈判优越,由老人胜任,也是德高望重的彰显。
就算是一直负责金成的同事,突兀的被换下来,也没有半点儿不悦。反倒心悦诚服的来给江南做指导,告诉她:“跟金成的合作项目很繁琐,一直都是出了名的。不过做了这些次,心德我还是有一些,一会儿你将我之前整理的那些资料拿过去看一看。其中的敲门最好能撑握,这样应对起来,即便是新接手,也不会没有章法,不至于乱了方寸。而且,关于这一次合作项目的分析,我也粗鄙的做了一下,对你的深入研究有帮助。”
说罢,还鼓励江南:“上头做这样的调整,也充分说明是肯定你的实力的。年轻人,发展潜力大,好好干。领导肯定不是刻意将辛苦的差事交由你们年轻人来做,实则是种很好的锻炼。像我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有魄力,所以才被替换下来负责这次公司的收购项目。公司自有公司的用意,都是为了职员好,你一定能够理解。”
江南千恩万谢,能给她指导已经很开心了,不期望倾囊相授。正因为是一个公司一个部门的,所以竞争更是大。这一点她很知道。而且眼前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功德一把,工作上择优安排也都是应该的。
发自肺腑的说:“真是太谢谢您的指导了,我很理解公司的做法,也很感激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要忙了起来,本来之前还在侥幸的想,同事所说的很繁忙也就如此了。没想到,转眼之间繁重的任务如山一般压下来,不说瞬间透不过气来,跟她做律师的那段日子渐渐有一拼。
江南觉得进入永新集团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很魔力,无论工作还是来自工作中的繁忙紧迫,都在以一个循环渐进的速度向她逼近,一点点承受和适应。正若有似无的趋近正轨,一步步回到以前的样子。
那么不想,那么不愿靠近,一心想要远离逃避的东西,却还是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推赶上去。
抱着大沓的资料,一本一本的翻下来,眼前的节奏给她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下午要去外面办事情,这几天手头上的任务紧,几乎每天马不停蹄。每天下班回到家很辛苦,要么洗洗睡了,如果不睡,也没太有时间想其他事情。更没时间像以往那样,兀自的伤春悲秋,常常不自知的泪流满面,觉得自己是活不起。
如今的繁忙充斥了大把闲置的时间,也冲淡很多愁丝,虽然苦也累,生活却料想之外的充实。
下到楼下的时候碰到秦秋彦,才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几个人,边走边低声的说着话。
看到她走过来,淡淡的抬眸,江南看到他嘴角闲散的钩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镜面反光,视线像隐隐重合。
竟然也跟着了魔似的,感觉心跳加速,就是心尖上那点肉,毫不设防的狠狠跳了下,那一下真是又快又猛,如同修长而有力的一只手在她心坎上捏了下。提起来,又放下。
快速的别过脸,双颊发烫,猜想一定是脸红了。所以脚上步伐越走越快,快速走出大厅。
发动车子的时候,恍了下神,感觉像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样,连尴尬也是接踵而至。突然想起一个梦,就像一个被拷贝保存的片段,混淆在一堆零碎的片段中,被海淹,被遗忘,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抹杀不了。哪一时无意翻找,看到了,涌上脑海……明明是不相干的人,一早却出现在她的梦里。在萍水相逢之后,在她的梦空白许久之后,那一张从不曾看清的脸,慢慢被补足。自那一夜酒醉,意外在他的卧室里睡过一晚之后,近段时间三番两次梦到。
连自己都觉得无厘头,每次梦醒之后脸红心跳,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实则自己并未对任何人有什么遐想,那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却成了这么一个人,或哭或笑,如同站在心镜前,竟然明镜一样清。
试了几次才打着火,心烦意乱,连手也是微微的颤。这股意念实在太荒唐了,狠狠的压制下。
晚上吃泡面的时候,收到那个人发来的短信。
问她:“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
江南手一抖,就跟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那口面含在嘴里,无法下咽。马上回过去:“为什么这样问?”
还是那个陌生人,也不知道是谁,自打那一晚聊过之后,时而晚上会交心几句。之前有防备,后来细细观察,发现只是单纯的聊天,说些苦乐,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甚至从没说过见面,或者流露其他诈骗意图的蛛丝马迹。
她年纪不小了,好坏人还是能够甄别的,一来二去放下防备,无伤大雅的聊天只要有时间就会回复一下,跟网上交友没什么不同。
那一方很惆怅:“我暗恋一个姐姐,可是不知道跟她怎么说。”
他很然而然的流露心事,可谓真诚。江南也就认真对待。
“姐姐?年龄差距很大么?”
那一端似在数算这个年龄差距,半晌,只说:“我觉得也没差很大。”如今十几岁算什么差距呢?况且他从不觉得自己很小。
接着又问她:“如果是你,你会很在乎男人比你小么?”
江南定定的盯着屏幕,瞳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再璀璨的光火也照不亮,点不燃。坐到消发上,抱紧自己的双腿,一字一句的回给他:“我不在乎。”
她最不在乎,怎么会在乎。
那一端回过来,状似欢快:“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江南觉得这人很好安抚,她说不在乎,他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在乎。他喜欢的那个姐姐也不在乎,所以瞬间阳光灿烂。
钟笑才从国外回来,没回家,直接从机场奔到这里来了。推门进来,看到秦秋彦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听到开门声,的抬眸看过去,目色慵懒,接着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事。
宛如她是透明人,来去皆无踪。
钟笑便不期待秦秋彦有什么面目表情,欢天喜地的,更加的不奢求,只怕天王老子驾到,他也只能用一张面瘫脸来迎接。怀疑他心里从来没有什么春水,定然是一汪死水,千百年来的死寂无波。再多年不见的旧人,碰到了,也只是淡淡的,总像跟他没什么紧要。钟笑数算一下,没出现他面前,也有些日子了,好歹一句问候的话总该说。
掐腰站到那里:“秦大总裁,我们很多天不见了吧?你就这么视而不见像话么?”
秦秋彦没抬头,懒洋洋的:“很多天?不是昨天才见过?”
钟笑险些背过气去,哼笑:“白给你们做那么多顿的饭了,像个保姆似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这样……”
秦秋彦蹙了下眉头,站起身,状似躲开,转首慢条斯理;“钟大翻译官,欢迎回国,辛苦你了。”
然后转身上楼。
钟笑晾在那里,只觉是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欢迎?跟谩讽有什么区别,分明就知道她是翻译官里跑龙套的,竟还这样漫不经心的恭维她。
打她认识秦秋彦的那天起,就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闲闲的吐出一句,状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将人气得人仰马翻。
问过钟庆丰,只说:“他一直都是这个模样,适应就好了。”
钟笑不理会他,她风尘仆仆的来这里又不是瞧秦秋彦的冷脸来了。迫不及待的上楼,来不及敲,一下将秦凉的卧室门打来。张开手臂,做了一个迎接拥抱的姿态。
“秦凉,我回来了,想不想我?我想死你了。”
秦凉正倚在床头发短信,慢半拍的抬头看过来,甚至没搞明白大晚上的钟笑这是在发什么神精。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生活一点儿都不孤寂,甚至没感觉到一丝的缺失。
见她两眼闪烁光茫,小眉毛一折:“笑笑,你不要用那么腐的眼神看人,只怕一般的男人会想入非非。”然而很明显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只负责提醒她一句,低下头继续发手中的短信。
钟笑很惊诧,也有点儿受伤,闯进来,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秦凉,这么长时间你没看到我,就不想我么?”
秦凉扬首想了一下,不可思议:“很久了么?昨天的早饭不是你煮的?”
钟笑一丝欣然的表情都没有了,唯剩下凛冽,小没良心的,果然是秦秋彦的儿子,跟他那爹一个德兴。她已经出差快十天了,竟然觉得昨天才见过?!
转身往外走:“以后再不管你了。”
走到门口,听到秦凉说了句:“出差辛苦了。”
钟笑步伐一顿,重拾笑颜,转过头:“你比你爸有良心。”
秦凉“嗯”了声,没抬头:“明天早上我要吃煎蛋。”
钟笑笑起来:“好,吃几个都行。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秦凉看过来:“爸爸说他明天早上会送我,你才回来,还是在家休息吧。”又问他:“钟伯伯什么时候回来?”
上一次她骗他,钟庆丰明明没回来,却把他拖了过去,换了新床,他几乎一夜失眠。秦凉心里记着仇呢,才这么消遣她。
钟笑一下就听明白了,反应过来指着他:“小鬼头,这么小就跟你爸爸一样狡诈,长大了可怎么办。”
秦凉早上上学的时候,没用钟笑送他。下午放学的时候,钟笑早早就过去了。
站在她那辆拉风的跑车前,像个尤物,对着秦凉招手。
“秦凉,我在这里。”
秦凉排斥的瞥了她一眼,避开同学长家及老师关注的目光,觉得钟笑比秦秋彦还张扬。每天秦秋彦来接他,班级里的两个女老师便总是挣着送他,直送到秦秋彦的怀里去。只差嘘寒问暖,报告秦凉一天的生活动态。
秦秋彦每次来接他,不用开他的玛莎拉蒂,只从那辆沉稳的宝马上下来,就会引人侧目。秦秋彦自己也会烦,多数的时候坐在车上不下来,都由司机到门口接他。
躲开钟笑的拥抱,直接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钟笑也已坐了进来,扣好安全带。
问他:“今天过得开心么?我带你去吃甜点。”
今天秦凉不想去吃东西,他有更想去的地方,直接说:“去公司接爸爸下班吧。”
钟笑有些吃惊:“你不是不喜欢去你爸爸的公司么。”
永新集团的太子爷,受观注的程度可想而之。由其秦凉这个长相,简直太受永新职员的欢迎,只以为他是个四岁的小可爱,便不想他的心智可全不是那样。碰触一下都会让他觉得烦燥,那些热情的拥戴一度让他很头疼。
秦凉望着车窗外没说话,半晌,只说;“你下次要是来接我,可不可以别穿这么紧的裙子,别开这样的车?”也不知把她卖了,够不够一辆车钱。
“我的裙子怎么了?你不觉得很漂亮性感么?再说,我的车好不容易让你钟伯伯给买的,没道理不开它。”
秦凉转过头:“我喜欢清纯的女生。”
钟笑白了她一眼:“我又没想让你喜欢我。再说,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女人啊。你们班的女生是清纯,我要打扮成那样,别人不会以为我装纯?”
秦凉干脆不答话,发现他这是对牛弹琴。
钟笑带着秦凉入大厅,前台马上笑脸相迎。无论对钟笑还是对秦凉都是一等一的热情。
由其秦凉,有段时间没见了,发现小家伙越发有模有样,绝对是个有气质的小正太。
笑着跟他招呼:“秦凉,你好啊。”
秦凉看了几人一眼,跟着问好。然后由钟笑带着上楼,走到电梯里拉下脸。
“花痴的女人。”
钟笑笑嘻嘻的:“说明你很有料,现在的女人对男人是很挑的。不过听说你爸爸是全公司异性的倾慕对象,多少人见了他,都是要心跳加速的。”
秦凉拧紧眉,刹时间变得忧心。
女同事从下面上来,一进来就说:“太幸运了,看到太子爷了,小家伙怎么能长得那么漂亮呢。长大了肯定跟秦总一样,风靡大一群的女人,真是祸国殃民啊,祸国殃民……”女人连连感叹。
另一个同事马上说:“看秦总的样子,就知道小太子爷差不了,这是遗传,天生的。”
江南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秦凉。秦秋彦不过就那么一个儿子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没说话,不得不说秦凉长得的确是沿承了秦秋彦的风范。连性情都如出一辙的模样。
临近下班,正是人心松散的时候,手里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即便有事,也会放到明天,或者干脆回家做。
三五个聚在一起放松的闲聊,连东西都收拾好了,等待下班的时间到来。
还是之前的女同事,接着说:“不光看到太子爷了,还看到钟小姐了,那可真是个大美人,脸蛋长得漂亮,身材又好。都是极品,看长相也注定要成为一家人的。”
接着有人嫉妒的说:“是啊,而且在秦总面前只怕是最吃得开的女人了,你见哪个女人敢在秦总面前那么随心所欲啊。也就钟小姐一个,想来就来,招呼都不用打,直接就能去秦总的办公室。还时常来接秦总下班,一起讨论接孩子,或者晚上吃什么这样亲密的事,看来是住在一起呢。”
“钟小姐在秦总心里肯定是不同的啊,估计是秦夫人的不二人选了。”
“这还用说么,公司里的人哪个不这样说。而且太子爷跟钟小姐也最亲,当妈妈最合适。哎,我的心要碎了……”
……
江南一心看手中的文件,半晌却忘记翻页,发现自己跑神了,竟如数听来。视线还凝在那一行,半晌没动弹。
莫名烦燥,觉得口渴。站起身去茶水间,才走出几步,有人唤住她。楼下有快件,让她下楼去取。
直接去等电梯,出来时,总裁的专用电梯同时打开。
秦秋彦,钟笑和秦凉三个人从里面出来。
钟笑笑声清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看来是在同两人讲好笑的事情,明显是调节气氛的关键人物。直接扯上秦秋彦的胳膊说:“哎,秦秋彦,别人讲笑话的时候,你能别板着脸么,还有你秦凉,很不礼貌知不知道?”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特别,可以有人在秦氏父子跟前这样谈笑风声,江南难以想象。
秦秋彦最先看到她,定定的瞧了她一眼,这几天没怎么着她的面,几次也都是眼神交错后,瞬间她就跑掉了,像是在刻意躲他,连目光都很闪烁。这一次又是匆匆忙忙,猜想她后悔这一步踏出来了,好死不死的跟他碰个正着。虽然她不说,可他就是知道她心里定然那么想的。
硬是把人叫住,问她:“慌慌张张的去哪儿?”
这样一问,秦凉和钟笑也看到了,跟着望过来。
钟笑敛起笑,站在秦秋彦身侧认真打量。
秦凉小手一紧,原来她真的在这里上班。本来秦秋彦叫着下来,心头失望,只怕要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这样巧,越发相信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想起一句唱词,原来你也在这里。只要怕是今天许多人心头的主旋律。竟是这样怅然若失的一句感慨。
江南步伐停下,寻常的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