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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37米,墓门内外

“你色狼!”

“不曾啊!”

“你——”又一声惊叫,接着“啪”的一声,响过一道物体重重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击西愉快的大笑,那声音狂肆得墨九几乎可以想象她叉着腰,一副恶霸抢亲的耍横模样儿。

“臭和尚,看你还跑?这回终于轮到我干掉你了。”

“……”闯北没回答,只有呼呼的喘气声。

“跟我打?小样儿,看我不弄死你。假和尚,李闯北,我让你打我!我让你欺负我!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不我要扒了你的衣,还要睡了你,睡你睡你睡你……我睡死你我!”

咳咳!

墨九没有忍住笑,憋得嘴扑扑作响。

这击西的霸道风格,也太清奇了。

怎么男人睡男人也可以睡得这么妖气?

真是一个妖艳的小贱贱啊!

里头,击西又嚷嚷了,“呵呵呵,臭和尚,你还装,我看你还装什么?你这么骚,这么不要脸,还敢跟我装和尚?你看看你,不是有清规戒律吗?不是不能干么,那这又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击西问了好多个“这是什么”。

闯北呼哧哧喘着气,一直没有回答“这是什么”。

然而,就在墨九也琢磨“这是什么”的时候,击西居然唱了起来。

“小和尚,硬帮帮,扯下来,做扁担,去挑水,担三担……”

“噗!”

墨九真的快要崩溃了。

这一唱,先头的旑旎心思全没了。

这个击西,简直就是一个暖昧杀手啊。

她真的在唱,在唱,在唱,一直在唱,循环反复的唱……

然后,墨九就看到它完颜三舅忍不住在肩膀抖动,显然也想笑得不要不要的,还非得硬生生憋住,装高傲冷漠跩。四个听房人,一起听击西歌唱,这滋味儿实在太过销魂,笑得墨九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把脑袋栽歪在了萧乾的肩膀上,嘴里咯咯有笑。

“太搞笑了,老萧——笑死我了。”

再然后,她就现了萧六郎苍白的脸。

“老萧,你不舒服?”

萧乾没有睁眼,平静地回答,“无碍。”

“那你怎么不笑?”

“我为何要笑?”

“不好笑吗?”墨九还在笑。

“好笑吗?”

“明明很好笑啊?”

“不好笑。”萧乾瞥一眼站在前方的完颜修,将墨九的肩膀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臂弯里,突然低头,在她的耳窝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淡定而言:“求净舍俗,髡剃须……思心不触于佛法,手持岂忌乎念珠,或年光盛小,闲情窈窕。不长不短,唯端唯妙。慢眼以菩萨争妍,嫩脸与桃花共笑——”

墨九听他念来,不由微微张唇。

“我的乖乖,这都什么意思啊?”

萧乾淡淡剜她一眼,“不明白?”

“嗯。”墨九重重点头,“恕九爷糊涂,郎君请细细道来。”

“……”

萧乾在她耳侧简略解释了一遍,听得墨九一愣,随即笑骂。

“老萧,你才是色中高手啊!”

两个人自从有了那一层肌肤相近的关系,哪怕并非在刻意秀恩爱,但语言间的亲密也完全无法控制。那一种亲近,源于动物本能,无论何时何地,就想与配偶靠近、昵喃、窃窃低语的心思……地球人都回避不了。

他俩小声说着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完颜三舅,肩膀始终有点僵硬——

很快,石室里的击西像是真的干掉了闯北,从精神上到肉丨体彻底地打压了他,那个始终念着佛经的和尚,没有了半点反抗的声音,除了隐隐有衣裳撕破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两个人粗丨重的喘声了。

然而,墨九诡异的现——

石屋里的两位,居然打到了门口。

也就是说,他们就在她的背后,只隔一道门。

“我去!这可不行啊?”

墨九紧张瞥了萧乾一眼,计算着时间,小声嘀咕。

“万一等下门突然开了,怎么办?”

萧乾低眸,无以为答。

都到这光景了,他总不能喊人家“住手!”吧?

可若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他也有点心浮气躁。

在没有遇到墨九之前,他一直清心寡欲,对欲丨望的抵抗力,一向较旁人更强。但没有吃过肉的人,也许终身都不会想肉,一旦吃过,还尝到了甜头,定然食髓知味,很难再控制心神。

于是,他喟叹一声,阖眼回答。

“大抵闯北用不了多久——”

墨九一怔,然后忍不住想笑,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挠他的手心,嘻嘻笑,“像你一样?”

萧乾脸黑了,“家雀怎堪与鹰隼相较?”

“噗!”墨九看着他,低低一斥,“不要脸。”

“不要脸的,在你背后。”

嗯好吧,老萧也会开玩笑了,可不要脸的人分明就是他啊,虽然背后的两个人也有点不要脸,就真的就一会儿工夫,击西那怪怪的喘气声儿和闯北按捺不住的焦灼般低吼,便传入了耳朵。

“嘶!”

“呃!”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的声音。

外面的人窘迫一秒,墨九不由低叹。

“老萧,被你说准了——”

呜呼哀哉,闯北可怜的也就几秒吧?

墨九掐着点儿,想着画面真怀疑击西到底得逞没有?

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想来……也不会太顺当啊?

她这头正胡思乱想,一阵轰鸣般的机括声突然从远而近,传入耳朵。

不过短短一瞬,“哐哐”声里,背后的墓门突然就有了动静。

墨九来不及思考,飞快地站起,转身。

而后,门真的开了——

她只来得及抓住击西和闯北整理衣裳那混乱的最后一幕,击西的身体就被闯北飞快扯起的僧衣盖了个严严实实,闯北似乎怕她不堪的样子暴露在众人的眼底,先前还誓死不从的大和尚,整个身子也扑了过去,重重盖在击西身上,然后侧目,满头大汗地惊喊一句。

“掌柜的?阿弥陀佛……”

噫,他这么紧张做甚?

击西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墨九撇了撇嘴,眼看没有什么八卦可看,迅速迈过他二人的身体,快步进入墓门,然后她默默背转过头,清了清嗓子,尽量平和着语气。

“你们快点进来,小心机关复位。大和尚,小击西,快收拾收拾吧。”

他俩拦在门口,也就墨九无所谓的——直接跨了过去。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于是,其余人默默的跟着进去,直到墓门关闭,都没有开口。

击西像是高烧刚退,满脸通红,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几个人,一时也没有搞清楚状况,闯北经了这么一遭,也有点乱了方寸,看四尊门神都没有转过头,他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将裹在僧衣里的击西抱起来,走到另一侧的角落,然后放下她,闭上眼,转头。

“穿好衣服!”

击西一脸羞臊,可看闯北比她更羞,又得意了。

“大和尚,你……不行啊?”

闯北脸红得像猪肝,恨不得钻地缝——

“穿衣服!”他双眸紧闭,手捻佛珠,默默诵经,“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他念着,念着……

可脑子根本无“空”,只有“色”。

尤其击西那衣裳退去,追着他满屋子乱跑的艳绝之色,一旦入目,纵万般佛法,千般戒律,也再难彻底从脑中去除,她光洁溜溜的身子就好像一只泥鳅似的,不停在他的脑子里钻来钻去,晃啊晃啊,抖啊动啊,他想揪住她,把她丢出去,可他总是揪不住——尤其与她接触那一瞬绚烂如烟火般的痛快,他第一次尝试,却忍不住浑身抖。

又羞又愧,又慌又乱——

他不停念佛,却洗不去凡尘俗念。

一刻钟后——

闯北满脸通红,击西面红耳赤地走了过来。

两个人默默站在萧乾的面前,头也不敢抬。

这样囧的场面,墨九觉得也为难老萧了。

好在,老萧也是一个知情知趣的主子,他俩那番私事一句话都没有问,只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室,问他们,“你们在此间,可有现?”

闯北低头,回答。

“不曾。”

击西瞥他一眼,也回答。

“来不及现——”

“咳!咳!”闯北提醒她,不要丢人。

她却神经大条,丝毫不知委婉,一边顺着乱糟糟的头,一边娇艳欲滴的轻吐唇角,“掌柜的,我俩落于此屋,我就热得很,脑子都热糊涂了,什么都瞧不太清楚,就想要闯北,可闯北这厮太坏了,他敲晕我三次,好不容易我终于按住了他,然后……”

“咳咳咳!”闯北咳嗽不止。

若不阻止,她不会原原本本都说出来吧?

击西显然也是这么打算的。

毕竟她对萧乾一向忠诚,禀报不会有半点遗漏。

“然后我扯破了衣裳……”

闯北急得都想再一次打晕她了,萧乾却好心地出声阻止。

“说重点。”

“哦!”击西嘟着嘴,瞄了闯北一眼,“人家正快活着,还没有来得及看明白石室中有什么,你们就跑来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有点儿委屈。

咬了咬下唇,又不太高兴地哼哼。

“为何早不开门,晚不开门,偏生在这时开门——”

这货也太实诚了吧?墨九看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脑子里的好奇感瞬间爆棚,趁着萧乾和完颜修在石室内转悠查看情况的时候,她都顾不得旁事,拎了击西的胳膊,就把她拉到一边,先八卦起来。

“击西,你到底吃了他没有?”

击西微微张大嘴,对这个吃字显是不懂。

“他那么大一个,击西吃不下啊!”

“额。”墨九差一点被口水呛住,咳嗽不已。

眼看几个男人不解的回头,她优雅的抿唇、微笑,然后冲他们挥挥手,把击西又拉了一圈,背对着他们,开始咬耳朵,用科学的怀疑地态度问:“话又说回来,你好端端一个男子,为何……会对闯北感兴趣?”

击西搔了搔头,用一种很纯真的眼神看她。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奇怪。”

“……”遇到这二货,墨九认栽。

击西默一瞬,突然撩了撩勾魂眼,滚烫的视线落在墨九的脸上。

“若是九爷与我在一处,想来,我便不会对他有兴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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