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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母女一起作死

沈太师动了动唇,竟不知如何回话。

“公公转告圣上,老臣明白,请圣上放心吧……”

李照人笑着退出了太师府,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留给了沈太师。

沈风翎方从地上站起来,只见沈太师飞快地一巴掌朝她袭来。

那一巴掌,和沈风斓给她的一巴掌,正好一左一右。

她整张脸都肿了起来,一边一个巴掌印,只是肿的程度不同。

沈太师毕竟是男子,老当益壮,这一巴掌又全然没有留情。

自然比沈风斓那一巴掌,要疼得多。

沈风楼连忙上前劝阻,小陈氏和木氏也忙把沈风翎拉开,免得她再挨打。

她们对此事也很气恼,气恼沈风翎自作主张,也气恼她愚蠢的虚荣。

宁王妃?

这个位置要是真的那么好坐,哪里轮得到她用小聪明够上呢?

以沈太师在圣上面前的地位,原本可以阻止此事。

奈何沈风翎太过愚蠢,主动求婚,沈太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圣旨已下,此事是挽回不得了。

“你这个贱人!竟敢不与为父商量,私自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你还要不要脸了?我打死你这个逆女,我……”

沈风楼一面拦着沈太师,忽然觉得不对,连忙扶住了他。

沈太师一口气提不上来,痛苦地捂着胸口,整个人倒在了椅子上。

“老爷!”

小陈氏顾不上沈风翎了,连忙上前查看沈太师的情况。

她还挺着个肚子,这一着急,腹中不由疼痛起来。

木清华是生养过的人,一看她的神情,便知她难受。

“婆母快坐下,您怀着身子,千万不能过于激动!”

木清华搀扶着小陈氏坐下,连声朝外呼唤,“快请府医来!”

“噗——”

沈风翎忽然掩住了口,一口鲜血从她指缝流出。

木清华顾得了这个顾不了这个,整个太师府乱成了一团……

与太师府的乱象不同的是,宁王府安静如常。

这种静,犹如一谭死水。

直到兰公主从密道里钻出来,朝着宁王大喊大叫,才打破了平静。

“什么?你怎么能答应沈风斓?”

兰公主尖锐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

“明明是她的三妹与圣上,一同设计了你。她凭什么要求你不能伤害她妹妹?”

宁王眉头微蹙,漠然看她。

“你的声音还可以再大一点,最好让宁王府外头的人都听见,你偷偷来宁王府这件事。”

兰公主把声音压低了些,语气又急又快。

“那你告诉我啊,你到底为什么要答应沈风斓?难不成你真的想娶她妹妹?她那个妹妹要是跟她差不多,那我也就认了。可她还不如我呢,你怎么能娶她?”

元魁站在一旁,忽然凑到她耳边,把沈风斓和晋王结缘的因果,全都告诉了她。

“这……怪不得,我说沈风斓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原来是你先设计了他们……”

元魁一下跳脚。

“公主说什么呢!属下说了,那是贤妃设计的,我们殿下根本不知情!等他事后知道此事,木已成舟,殿下只能配合贤妃!”

“哦。”

兰公主瞥了瞥嘴,盯着宁王的脸,忽然啧啧了两声。

“表哥,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的。没想到啊,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大概面对沈风斓的事,他就不自觉变蠢了吧?

“你这话何意?”

宁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何意?你喜欢沈风斓,为什么不把误会跟她说清楚?明明是贤妃做的,你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你说你蠢不蠢,你……唉。”

兰公主叹了一口气,忽然摇了摇头。

“你把我方才说的话都忘了吧,是我想当宁王妃,沈风斓记恨你,我高兴得很呢!我提醒你干嘛?”

她正话反说,明明想要提醒他,又做出不在意的模样。

“就算误会解开,她也不会离开晋王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就让她记恨本王,也免得本王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试图得到她。”

兰公主道:“说的对。沈风斓和晋王的感情,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若不是因为如此,我早就把她除掉了。”

宁王冷冷地看向她,目光如剑,锋芒毕露。

“收起你那些歪心思!她若有什么不测,别怪本王六亲不认!”

唯有沈风斓,能让他这样冲动。

兰公主的眸子一黯,很快又恢复了神情,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知道啦,开个玩笑嘛。沈风斓我哪敢动啊?两位殿下的心肝宝贝儿,身边明的暗的护卫一大堆。但是这个沈风翎……”

“本王已经答应了她,不会伤害沈风翎。”

答应她的事情,他不想食言。

“表哥不做,那我做咯?”

她说得轻巧,举起了自己的手,把玩着长长的大红指甲。

那十根指甲红艳的指甲,不知道她是多少日染一回,竟能保证每日都如此红艳。

就像她的妖娆风情,从未褪色。

“你做与本王做,有何不同?就像从前的贤妃,她做与本王做,又有什么区别?这件事你别管了。”

“不管?”

兰公主悍然站起,声音再度拔高。

“本公主千里迢迢来大周,为的就是这件事,你叫我不管?那真是太抱歉了,请宁王殿下你把自己的宁王妃看好,否则,别怪本公主手下无情,辣手摧花!”

她说着,竟是衣袖一拂,直接朝密道里钻去。

说得好。

元魁在心中默念一声。

宁王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元魁委屈道:“殿下,你也是圣上的亲儿子啊!他这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一旦娶了沈三小姐,那你就连楼兰的势都借不了了!”

到那个时候,宁王就会像身居孤岛一样。

四面风浪,无人能救。

那他一生的仇恨,一生的抱负,又该如何偿还?

宁王怔怔地端起茶盏。

他何尝不知,元魁所言句句属实。

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不会在意圣上的冷漠,不会在意他的偏心。

可当圣上不痛不痒地,指责他对沈风翎做了什么之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寒。

血浓于水,那毕竟是他的父皇。

也从此,不再是他的父皇。

他孑然一身,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族兄弟。

反倒是兰公主和邸家,还肯带着某种目的,来看顾他一番。

尽管有某种目的,他也甘之如饴。

“不,你派人去保护着沈风翎,别让兰公主伤她性命。”

不管兰公主要如何阻止这桩婚事,他要做的,就是遵守对沈风斓的承诺。

这是即便他死,也想遵从的信念。

元魁不情不愿地动了动嘴,最后还是顺从地应下。

“是,属下这就去。”

……

太师府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传到沈风斓耳中更加烦躁。

她近日本就觉得心神不宁,总是疑心轩辕玦那边出事,又添上了沈风翎这件事。

不仅是太师府,连晋王府都低气压了起来。

“浣纱,命人备马车吧,我回太师府看看。”

她思来想去,还是该回去看看。

沈太师身子一向健朗,此番被沈风翎气得犯病,想来是真的怒火伤身了。

小陈氏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沈风翎被沈太师那一巴掌,据说打得都吐血了,她也得回去看看……

“娘亲,你不带我们去看外祖父吗?”

云旗和龙婉两个,乖巧地凑到她面前。

孩子性格活泼,最喜欢到处去玩,也喜欢见见他们的表弟省哥儿。

沈风斓明知如此,却不得不露出抱歉的笑容来。

“乖,下次再带你们去,好不好?外祖父家里乱糟糟的,娘亲过去看望看望就回来,不方便带你们去。”

云旗本是背着小手的,听她这样说,便把手举到了身前。

“那娘亲把这个小礼物带给省哥儿,好吗?”

他手里是一个布老虎,是他和龙婉小的时候,古妈妈亲手给他们缝制的。

传说老虎是威猛的瑞兽,放在小孩子的床边,可以吓走邪祟。

就和那些什么镇床安枕的玉器,是一个道理。

这只小老虎是云旗小时候最喜欢的,想不到他竟然舍得拿出来,要送给省哥儿。

“云旗真好,娘亲替省哥儿先谢谢你。外祖父家里乱糟糟的,省哥儿只怕要吓着了,有这只布老虎给他安枕,正正好。”

云旗的一双大眼睛闪出光亮,歪着头看着沈风斓。

“真的吗?我们屋子里还有很多,下次省哥儿要是吓着,我们就再送一些给他,好不好?”

他拉了拉龙婉的手,龙婉也点了点头。

“娘亲,你早点回来,我们等你用晚膳,好不好?”

龙婉奶声奶气地说着,想到云旗是个吃货,又转头安抚他。

“哥哥,你要是饿了,我们就先吃些点心,等娘亲回来一起用晚膳。好不好?”

云旗的小脑袋轻巧地点了点,沈风斓心中甚是安慰。

“好,那娘亲早去早回。你们在家里好好待着,等娘亲回来。”

说着便带了浣纱出了门,手里还捏着那只布老虎。

等到了沈府才知道,去晋王府通报的那个婆子,半点都不夸张。

沈太师病弱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小陈氏也有些面色白,手里还握着一杯热茶。

那茶水的气味古怪,沈风斓仔细一嗅,才觉是安胎药。

沈风楼正站在边上,和府医说着什么,似乎在商量用药。

而罪魁祸沈风翎,正跪在堂下,脸颊红肿不堪,嘴角渗出了血丝。

沈风斓看了一眼,蹙着眉头经过了她身边。

“父亲怎么样了?”

见沈风斓进来,木清华搀扶着小陈氏站起来,迎了迎沈风斓。

她到榻边一看,沈太师闭着眼昏睡,气息微弱。

“小姨母,快坐下吧。你有身子的人了,也该回去休息才是。”

沈风斓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沈太师。

小陈氏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叫你父亲吓的,府医说他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气急攻心一口气喘不上来。我也没事,只要喝一碗安胎药便是了。在这里看着你父亲,我更放心。”

沈风斓点了点头。

照小陈氏这么说,这毛病的确不严重。

人上了年纪,难免就会有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时候,就和圣上一样。

圣上这个毛病有许多年了,李照人身边总是带着救心丹,有什么不妥就给圣上吃一颗。

“宫中太医研制的救心丹,不是专治这个毛病么?不如派人进宫,要一些来给父亲吃。”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小陈氏阻止了她。

沈风斓有些错愕,忽听得沈风楼走上前道:“父亲睡过去之前,千叮万嘱,千万不能进宫求药。”

沈风斓会意了过来。

想来沈太师是怕圣上误会,以为他有反抗之心,所以不敢进宫求药吧?

在沈太师心中,时时刻刻在意的,果然还是这些。

她又好气又好笑。

“好在不要紧,今日便先这么着,日后再请太医配一些救心丹,留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吧。”

沈风楼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大嫂嫂,府里闹成这样,省哥儿没吓着吧?”

木清华微微一笑,“没事,他好着呢!托了你和云旗和龙婉的福,省哥儿很皮实,奶娘在给他喂饭呢!”

一片凄凄惨惨中,总算有一个好的了。

沈风斓舒了一口气,把那只小布老虎递给木清华。

“知道府中事多,我没敢带云旗和龙婉来。云旗特意命我带了这个来,说是给省哥儿的。”

提到了孩子们,室中的气氛一下子好多了。

沈风楼把布老虎接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个我识得,一定是古妈妈做的。咱们小的时候,古妈妈不知道做了多少布老虎给咱们!她做的老虎和别人不一样,老虎耳朵上有个小小的窝窝!”

木清华好奇地凑上去看,果然有一个极小的耳窝,做得栩栩如生。

她微微羞涩起来,“省哥儿能和他爹爹小时候,用一样的布老虎,真好。”

这种感觉,大约就像沈风斓知道,圣上年轻时也给轩辕玦,亲手刻过小木勺一样。

温馨又美好。

正当气氛好转下来时,一个凄厉而尖锐的声音,猝不及防闯入众人的耳中!

“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一个披头散的妇人,疯狂地从帘外冲进来,抱着地上的沈风翎就开始痛哭。

“我苦命的女儿做错了什么啊!好不容易能封个王妃,你们就这么看不过眼,非要她穷困潦倒才高兴是不是?”

沈风翎成了堂堂正正的宁王妃了,沈太师也病倒了。

柳姨娘有了倚仗,说起话来便张狂无礼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谁都欺负咱们娘儿两,谁都看不得咱们娘儿两出头啊!”

“住口!”

小陈氏冷喝一声,连忙回头去看沈太师。

沈太师卧在床上,仍是闭目不醒,浓浓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老爷都被气病了,正在清静养病,你来这里号什么?还不快回你的屋子去!”

柳姨娘自觉是宁王妃的生母,腰杆就直了起来,把小陈氏也不放在眼中了。

“我并不敢号,只是我的女儿在这里受苦。夫人让我把翎姐儿带回去,我就不做声了,成不成?”

一贯温柔随和的小陈氏,也皱了眉,气恼地看着柳姨娘。

“是老爷昏睡过去之前,命翎姐儿在这里跪着的。岂是你想让她回去,就能让她回去的?”

万一沈太师一会儿醒来了,看不到沈风翎在此罚跪,再度受气怎么办?

柳姨娘干脆撒起了泼。

“我不管!我们翎姐儿是圣上钦点的宁王妃,凭什么要在这跪着?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就连我的身份……”

沈风楼忽然抬脚,将她踹到了地上。

柳姨娘吃痛地捂着心口,一时不敢相信,动手打她的会是沈风楼。

这个一向气度卓然的,太师府的大少爷,竟然会动手打她?

沈风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怜惜之意。

“姨娘快回去吧,父亲母亲气消了,便会让我回去的。”

圣上已经交代了沈太师,让他保护好自己,沈太师是不敢违背圣旨的。

她在这里跪个一日半日,又算得了什么?

时至今日,柳姨娘仍然被她称作姨娘,不禁脸涨红成猪肝色。

而她口中的母亲,却是小陈氏。

这让柳姨娘有一种,被自己达了的女儿抛弃的感觉。

她越放肆地嚎啕大哭起来,嘴里颠三倒四说着有的没的。

沈风楼朝外大喊一声,“来人!把柳姨娘带回她的屋子去,要是再敢撒泼,就让她永远都出不来!”

他一贯是个温和的人,就算对柳姨娘,也未曾有过什么不恭。

好脾气的人起脾气来,那才是件可怕的事。

外头的人听见吩咐,连忙一涌而入,捂着柳姨娘的嘴抬了出去。

柳姨娘死命挣扎,却像杀猪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沈风斓不禁摇头轻叹。

正值多事之秋,这对母女一起作死,叫人如何不生气?

------题外话------

沈风翎:就算全天下都与我为敌,我也要混个王妃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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