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雯还是觉得不妥,但不想说妹妹的不是,眉头皱得死紧。
柳贞吉好笑,故意伸手却揉柳贞雯的眉头,引得柳贞雯嗔怪地白了她一眼,无奈地说了声,“胡闹。”
柳贞吉又笑了起来。
只是这次她笑了几声,笑颜就淡了,她颇有些几许认真地跟柳贞雯道,“姐姐,没有任何人是能把事情做得完美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没有人讨好得了任何人,再则,你也知道,那些迁就讨好别人的人,有几个真能讨好得了人的?人心是怪洞,你越给予,索要者要得就会更多,而且……”
说到这,柳贞吉淡笑了一声,“姐姐也应该知道,人活一辈子,能不辜负自己和身边人,就要花费最大的力气了,于我而言,不管别人是怎么过的,我能不辜负自己的亲人就够了。”
她一介女子,没有心怀天下的雄心,也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力,也没打算伤天害理,也就更不打算,在她已经努力过得来能力的情况下,还让别人来束缚自己。
要不然,之前的辛苦拼博是为了什么?
她不想临到出头了,再要本末倒置。
其实,她也是顾全大局了。
母亲时日不多,她这个时候,不能前往,只能辰安去了。
于辰安来说,她也需要一场与她这个亲人的分别。
但这些,都不是柳贞吉与柳贞雯说得清楚的,她挑了柳贞雯爱听的说了后,柳贞雯果然也想通了。
可不就是如此,委屈求全从来都求不了全,不过是委屈了自己,那些个被施与的,就是没怪你多管闲事,也还会觉得你给得不够……
“我知道了,我也会过去。”
“姐姐就别去了……”
“我让子云去。”
“也好,也让辰安跟表弟好好呆一会。”
就这样,柳贞吉把娘家的处理好了,专心处理起了宫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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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半夜,柳贞吉在改名为东宫的武才宫里迎到了她喝醉了的太子。
周容浚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被柳贞吉拉着去了帝后。
皇帝还没醒,被他们吵醒,叫他们滚。
周容浚就滚去了金殿上朝。
很快,西北军就会大批进宫接赏。
这天周容浚下朝,没有先去内阁和德宏宫议政,而是先回了武才宫。
柳贞吉那时正昂着脖子,看着人换东宫跟武才宫的门匾……
周容浚没让人吱声,他悄悄到来了柳贞吉的身后,与她一起,同看了门匾的换成。
他一靠近,柳贞吉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来了。
等门匾换好,她转过头,看着他道,“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我。”
“我知道。”周容浚伸手摸着她的脖子,看着他们的东宫。
不知道内宫如何,反正他的大臣们,又要给他送女人们了。
都贼心不死。
他也知道他就一个正妃,四妾位置一个都没。
四妾以后就是四妃,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破脑袋爬进来。
她是有得烦了。
“你以后有得烦。”太子很淡定给他的太子妃指出事实,“不过,我护着你。”
太子妃扬起嘴角笑,“我以前可最爱狐假虎威了。”
“以后你也可以。”
“嗯。”太子妃笑着点头,肩膀往后一靠,靠在了他牢靠的肩膀上。
像他这样的男人,有人嫉妒她,也情有可原。
但嫉妒归嫉妒,但要是犯了事,那再多的情,也就原谅不得了。
他们努力这么久,可不是等着人来分吃她的成熟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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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把容敏的事,交给了柳贞吉。
柳贞吉在处理她之前,去见了和王。
她丈夫行事诡异,已经令和王十四岁的嫡长子去监察院去当副史令去了。
那地方,专管考核官员的那些事,是个肥缺,更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这事,周容浚没跟和王知会过。
但和王知道了。
所以柳贞吉去看他的时候,还卧病不能起床的和王硬生生地起了床,站在门边迎了柳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