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布鲁西？谁欺负你了？别怕，我这就要上飞机了，等我回去就帮你教训他。”

“不不不我就是想说这事。我时间不多，你身边有人吗？说话方便吗？”

托尼示意他的下属们带着帕莎先走，布鲁斯听起来情绪濒临崩溃了，虽然他性格不是很强势的那种，但这样失控也不太对劲。托尼决定听听他想说的话，也许是因为他听出来布鲁斯的声音中满含恐惧。

“布鲁斯。”在房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托尼正经叫了他的名字，“发生什么事了？”

“空天母舰升空了！你知道吗？新闻上报道了，说那是综合性的空中堡垒，会承担维护世界安全的警戒任务，但那不是，那不是！”

“空天母舰？”托尼隐隐约约猜到布鲁斯想说什么了，只是他不知道布鲁斯是从哪知道的，“你是说，神盾局的洞察计划公开了吗？”

“你知道？”布鲁斯不可置信地说，“你居然知道？你怎么会？你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听着，布鲁斯。”托尼有点烦躁，他又想起了自己与冷锋在车上的一段对话，“洞察计划是为了监控高危目标而设置的，他们只是监控。我说我就要回国了，我们为什么非要在电话里说这些敏感话题？回去我们在我的实验室里边吃蓝莓边喝咖啡边聊聊政治不是更好吗？”

“不托尼！”布鲁斯大叫，“不，洞察计划的目标是清除！它有个算法，算出一个名单，空天母舰要做的就是精确定点清除！而你也在那个名单上！所以你千万不要回来！”

“……你听谁说的？”托尼感到他的大脑有点懵，“弗瑞亲口跟我保证过那只是个监控计划。但他最近都不接我电话，不然我就可以让他当面跟你解释，或者我该去找他要个解释。”

“托尼……”布鲁斯的声音带着哽咽，“弗瑞局长……已经死了。”

托尼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当他开口时，舌头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五……五天前……他突然闯进我的秘密实验室……那个，你知道的，当时就我们两个在，都被他吓了一跳。他身受重伤……他给了史蒂夫(Steve)一个U盘，只说了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但没抢救过来……我……后来娜塔莎来了……我们破解了U盘……就是洞察计划……昨天的事……然后今天空天母舰就升空了……我们来不及做什么……史蒂夫说不要告诉你，但我必须……你在那个名单上……”

从布鲁斯紧张得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托尼拼凑出了发生的事情。但这事情现在对他来说还难以消化。

“托尼……你最好……你最好多找一些人保护自己……你的战甲……哦天哪！”

最后一句话是在极度恐惧中喊出来的，托尼的心脏揪紧了，他喊着布鲁斯的名字，电话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在电话一直没有断。托尼就这么举着电话等着，等着，等到最后，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声音：“托尼，想我吗？”

“娜塔莎！”托尼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布鲁斯怎么样了？”

“他很好。他偷偷打电话告诉了你这些，史蒂夫正在责备他，但他没有受伤。”娜塔莎总是知道别人想要说什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建议也是劝你先躲起来，空天母舰还在美国上空，暂时跑不到非洲去。你一回美国就会被它锁定，它的动力系统是你帮着神盾局设计的，武器系统是神盾局自己设计的，所以我想你知道我们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你最好……天啊！”

“又怎么了？！”托尼被他们的一惊一乍搞得真要吓出心脏病了。

“这回你一定要看看新闻！”

托尼打开房间里的电视，屏幕上正在闪现着一则爆炸性新闻：钢铁侠位于马里布(Malibu)的别墅被空天母舰炸毁。

托尼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

娜塔莎在最后的通话中告诉他，他们正在想办法处理这件事，而托尼本人，虽然暂时不要回美国，但别以为待在非洲就安全，那里的乱局更适合悄无声息地做掉一个人。尤其是他的威胁度判断是非常高的。

电话挂断之后，耳边突然的寂静让托尼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一下。

这寂静带着一种暗藏杀机的危险，托尼有种自己被人盯上了的感觉，仿佛动一动都会让某个阴影里的怪物觉察到自己。

他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的下属们走的时候，没有锁门！

他们以为自己打完电话就会很快跟上去的。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恐惧，他看到门把手转动，然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在最后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自己是一个人。他想他这次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然而下一刻门扉大开，冷锋的脸直接闯进了他的眼底。

“幸好你还在！”/“你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