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番话,直接戳中了锦贵妃的心痛之处。
当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和锦贵妃一同嫁到太子府,皇后是太子妃,锦贵妃是太子嫔。
那时的锦贵妃就想着,她一定要先诞下龙嗣,生了皇上的长子,便可有机会在皇上登基的时候,荣封后位。
心心念念多少年,而今,锦贵妃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更别提儿子了。她一生所求就是有个子嗣,偏偏总不能如人所愿。
锦贵妃的笑容有点尴尬,一双丹凤眼流转之间光华渐渐黯淡,她随手扶了扶发髻间的金簪,染了胭脂的红唇轻抿着:“皇后娘娘说得极是,但愿新来的秀女都有福气,能得上天眷顾,早日给皇子们延绵子嗣。”
皇后淡漠的睨了她一眼,不屑又懒得理她。
回眸,扫视两圈满院子大气都不敢喘的秀女们,端起高雅傲骨的架子,一边来来回回踱步,一边谆谆教导着:“本宫最看不得背后耍手段的贱婢,谁输谁赢,各凭本事。倘若你们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相互陷害,惹是生非,小心牵连了你们的母家,替你们早日收尸,懂了吗?”
“是,臣女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待皇后和锦贵妃离去,秀女们才敢怏怏不乐的散开。
皇后和锦贵妃的角逐,她们是看在眼里的,都是深宅里经历过勾心斗角的女子,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皇后故意立下威严,趁机打击锦贵妃的气焰,而唐安夏恰好成为众矢之的,被皇后当做杀鸡儆猴的棋子。
回房的路上,唐安夏被秀女和下人们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难听刺耳的话:“早就知道她和大皇子不清不白,真是不知羞耻。”
“大皇子怎么会看上她啊?区区庶女,就想爬上枝头变凤凰。”
“你听皇后娘娘说了吗?原本是没有她进宫的机会,大皇子三番五次的求情,替她争来的这荣宠。”
“小点声,她这样有心计的女人,会报复我们的。”
“……”
唐安夏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听着这些刺耳的话,她忽然有一种怒不可遏的感觉。
假如是过去的她,面对别人的欺负和冤枉,定然会忍气吞声,心中想着不能给将军府添麻烦,被骂几句无伤大雅。
而今,她可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