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你居然是谷泰维的弟子……情绪之神么……”
祁珩的声音透着玩味,长敬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所思所想都逃不过祁珩的感知,这种感觉着实令人恼火。
“祁珩,有没有胆量和我们打个赌,我们正大光明地战一场。”
长敬盯着远处的黄金大殿,他知道祁珩一定就在那把龙椅上,看着他们如蝼蚁般寻生。想赢,他们就必须打破被动的节奏,掌握主动。
“李长敬,你别搞错了,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想你们生,你们才有机会站在这里,我想你们死,你们连一刻也多活不了。”
长敬并不在意祁珩的轻蔑,继续道:“你说反了,是你没有资格。”
“即使你掌握再多的控梦术,再多的术法,你始终都不是织者。”
祁珩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大笑,语气间充满了不屑,“织者?我将会是一统亚安大陆的千古一帝,我还会在意一个小小织者的身份吗?”
长敬缓缓接道:“但你永远也找不到无名神山,进不了织梦渊。”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奇异地让祁珩沉默了下来。
无名神山是什么地方?是织梦渊最高领袖五大渊老所居之处,更是千年前澹台女及其弟子开创和发展织梦渊的根源之地,那里是所有织梦渊织者都向往的地方,也是可以解开所有梦境之谜的唯一圣地。
澹台女千年前留下的那段话中,最最蛊惑人心,甚至可以让人倾尽所有去争夺的,只有两个字——长生。
祁珩想要这天下,怎么会不想要长生,只有这样他才能享受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如此疯狂地追寻梦灵珠,也有此原因在。
然而,正如长敬所说,即使他通过吸取别人身上的能力从而掌握再多的术法他也无法加入织梦渊。
他不可能抛弃皇室的身份,因此永远成不了织者,无法进入无名神山,找不到长生的秘密。
“如果我赌赢了,难道你会带我进无名神山吗?”
半晌,祁珩的声音才再一次传来,不是反讽,而是引诱,意味着长敬有资格与他谈条件了。
吴杳和林奕四人皆看向长敬,他们都知道答案。
长敬斩钉截铁道:“不会。”
祁珩的戾气陡升:“你耍我?!”
长敬摇摇头,不急不缓道:“无名神山认人,所有织者都是经过歃血盟誓后才有可能走进无名神山的迷阵,从而达到织梦渊真正所在之处。而你,恐怕连无名神山都看不到。”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你想要的那个秘密,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祁珩冷哼了一声,“或许?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照你这么说,我随便抓个织者,让他们替我潜入织梦渊,不一样可以知道这个秘密吗,我为什么非你们不可?”
这回,连吴杳也不知道长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长生不老的传说确实存在不假,可连她都不知道织梦渊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长生不老之道,长敬怎么如此有自信?
长敬道:“答案就在我想与你比试的梦境之中,你自负拥有十三种天赋能力,甚至要超过五大渊老,那不妨就到我们的梦境中一试。如果你找到了答案,自然就会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们能做到。”
“如果你发现我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那再杀我们也不迟,反正我们依旧在你的盛安宫之中。”
“如何?”
祁珩终于道:“好!怎么赌?”
长敬见祁珩终于上钩,一拍手道:“很简单,我们各设置一个梦境,同时行进,看谁能先走出对方的梦境就算赢。如果我们率先破梦,你就放我们离去,我们自会去无名神山为你找答案。”
“如果你先破梦,我们就任凭你处置。怎么看,于你都是百利无一害的,很划算的买卖。”
长敬尾音一落,祁珩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阴邪一笑,“成交。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双重梦境于我而言,不过是探手入囊一般,想要我因为设置新梦境,而疏漏盛安宫的幻阵,再等一百年吧。”
长敬心下一震,面上却未露出分毫。祁珩果然猜到了,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早在云陵城时,徐先就曾因为他和吴杳的联手攻击,而疏漏了对山谷幻梦的掌控,以致于让林奕等人发现真相赶回。
既有梦境的存在也迫使他不得不分出部分精神力去维持幻梦的稳定,也让吴杳有了可趁之机。
而祁珩一句话却明白地告诉他们,他看穿了长敬的计划,他的能力远比徐先可怕。
“我们五人一体,各有分工,不介意吧?”
祁珩肯露面,便是要认真审视一番他们几人的真功夫,自然不会介意他们以五对一,故不置可否地看着长敬,看他如何安排。
长敬回过头,看着几乎全部负伤的伙伴。
“待会儿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吴杳、林瑶负责破解祁珩的梦境,林大哥你就和赵姑娘负责编制梦境,困住祁珩。”
祁珩听到最后几个字,几乎要笑出声来,困住他?
林奕等人却没有心思笑,他看着嘴角依旧留有血痕的吴杳,已是明白长敬如此安排的用意。
在这场比试中,不仅要有针对性地为对手设置难以脱困的梦境,负责破梦的一方更要利用同伴创造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破解梦境。
在他们五人中,无疑长敬是负责破梦的,林瑶的瞬发凝梦也有利于在关键时刻躲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