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县衙十天后,宁熹光在泌阳县的生活都上了正规。相对的,傅斯言也把一县的政务都理清了,正磨拳霍霍准备大展拳脚。
然而,横亘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这泌阳县真他妈穷到家了!
宁熹光感叹,“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百姓我见多了,只是,那都是乡村中的百姓,可绝对没有县城百姓也吃不上饭的。这里可倒好,绝大多数人家,也只能勉强凑够一天三顿饭。”
又唠叨,“你把上一任县令留下的烂账都记好了吧,别忘了备份啊,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上任县令不是世家子出身么?那该不缺钱才是啊。可他怎么会这么吝啬贪财?!!泌阳县明明就够穷的了,他还肆无忌惮的掠夺压榨,大肆收受贿赂,把钱财全都卷进自己腰包,他是钻到钱眼里儿里去了吧?”
说到前任县令,宁熹光是真服气。
那位县令上任三年,给朝廷送过的请安折子无数,当然,拐弯抹角要钱的折子也不少。
今天找个理由:泌阳干旱缺水、良田颗粒无收,使得朝廷下旨减赋,偶尔还派救济粮。他可好,赋税不仅没减免,反倒又加重三层,真个的把老百姓的血都吸干了,而得了的赋税和救济粮全都收进他自个小金库里,将他养的庞大腰圆。
明天找个理由,说是猪牙山上的土匪又来扰民了,把百姓掠夺的苦不堪言,因而,想要联合周边军营剿匪。
这是好事儿啊,朝廷理所应当又派了大笔军饷,而后,就没有之后了,热热闹闹唱了一场大戏后,这军饷最后全被塞进私人腰包了。
怪道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前任县令在贪赃枉法这一点上,简直做到极致了。
而如今,县令盘剥够了当地百姓,带着一众狗腿子挪窝了,反倒把个烂摊子留给了傅斯言。
宁熹光想到此,不由又感叹,“为人父母官的,心黑到这个地步,他真是不怕死后下地狱啊。”
“你还信这些?”傅斯言握着她的手轻笑,“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改信佛了?”
“这个问题重要么?”宁熹光无语,“现在比较重要的是,要赶紧招收衙役,把用人班子拉扯起来,另外把你备份的资料证据,都派人送给五皇子吧?”
县衙的衙役,那些尸位素餐的,帮着前任县令做足了恶事的狗腿子,早就跟着前任县令跑路了,因而,。现在留在县衙的,只剩下两个衙役,一个师爷,都是老实人,早先没跟着作恶,因而被边缘化,更甚者已经被罢了官。还是前任县令离任了,县衙不能没人守着,才又唤了这三个人回来,这也就是傅斯言几人到来时,县衙如此潦倒、空旷的原因。
至于那些账册和资料,都是傅斯言这几日来收集的,有关前任县令做恶事的证据,正好交给尾随在他身边,专门保护的暗卫——这些暗卫是五皇子派来了的——作为他一心要培养的心腹,傅斯言的安慰至关重要。
宁熹光这么说着,就见傅斯言点点头,说了句“有理”,而后又玩味道,“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你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宁熹光:“……”就说么,元帅大人一向思维缜密,她能想到的事情,他绝逼已经做到了,她真是白操心了。
“那衙役呢,准备什么时候招收?”宁熹光烦恼,“前任县令手下那些衙役,真是把这县里的百姓害苦了,怕是现在百姓对‘衙役’这两个字反感的够呛,会有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