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别担心。只要工钱开的高,不缺人手使唤。”
……感情招收衙役和招收农民工其实是一个道理?
宁熹光是有些忧心,然而,到了第二天,看见二十个男壮丁,穿着整齐的衙役服,跟在傅斯言身后出去后,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也落了地。不由感叹,果然,在元帅大人眼里,所有事情都是小儿科。
衙役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整顿工作,而在此际,那些一直旁观信任县令的县城豪绅们,终于递了帖子,要请县太爷喝酒了。
奶娘闻言,就嗤出一声,“都是些狗东西。跟着前任县令没少干龌龊事,把老百姓害的家破人亡,他们倒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比谁都舒服。还有胆请少爷吃酒,哼,他们是真不怕少爷抄了他们的家啊。”
“怕什么?”宁熹光感叹,“天塌了有高个在前边顶着呢。”
奶娘拍桌子瞪眼,“谁是那个高个?是前任的县太爷?”
“他那里够格?他顶多就是个马前卒,事后被丢出来顶缸的那个。真正得了实惠的,官儿大着呢。奶娘你仔细想想,若不是上没人罩着,前任县令真有那么大胆子瞒天过海、欺君罔上啊?”
欺君这事儿大破天了,奶娘一时梗住,说不出话来。
宁熹光也无意与奶娘说这些话,见王叔过来了,就和王叔商量起在泌阳县购置地产的事情来。
经过前任县令的盘剥,现在整个泌阳县萧条的很,别看到五月了,可被种植了庄稼的田地也非常少,足有四分之一的田地都空起来。在以农为本的封建王朝,这简直就是不能忍的事情。
宁熹光就说,“田地还是要置办的,不过,可能用不着买,大概咱们自己开垦就行。不过,这事儿具体怎么着,还要看县衙几天后出台的新告示。再就是种子的事情,王叔,斯言让你去附近县城买的良种都买来了么?斯言想先把种子都出了,让百姓去把那些早先开垦过,现在还晾着的田地种下庄稼,等今年秋收了,再把良种还给咱们。这样做咱们是吃亏了些,不过,都是为了百姓好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都是斯言治下的百姓,咱们多出点银子买种,就能多种点庄稼,就能多救活几条人命,就当替斯言收买人心了。”
宁熹光和王叔商商量量,就决定了几件大事儿,而此时傅斯言已经在外边转悠了几天,将泌阳县下属的乡村,也转悠了两个。
他这新太爷还没办事实,可这以民为本的态度着实不错,让百姓的心都热乎了些,对未来也有了更多的希望。当然,又因为他容貌太出色,气质太沉稳,言之有物,爱民如子,几天内未曾取过百姓的一针一线,就让百姓对他这个心态也更拥护了些。
经过半月的勘察,县衙的政策一项项出台了,整个泌阳县百废待兴,田野间多出许多忙碌耕种的农民,一副热闹喧腾的场面。
而县里几家豪绅,宴请傅斯言去红街饮酒,也被傅斯言拒绝了,而后,这些豪绅却被傅斯言请到县衙用餐,也不知当晚和他聊了什么,总之,出了县衙后,这些豪绅富贾腿软的走不成路,一个个大汗淋漓、脸色青白,像是被什么吓着了。
而之后,这些豪绅富贾“有感于”县令教化之功,百姓之苦,自动捐献出大笔银两,供百姓修建草屋、耕种农田,或是开仓放粮,救济贫民,一时间很是解决了一些人的疾苦问题,倒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而有关这事的猫腻,宁熹光自然是知道的,不外乎是傅斯言敲打了一番那些人,又将他查到的,有关这些商贾与前任县令“合作”的证据摆上台面,由此,这些原以为万事无忧的商贾们,可不就全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