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岁学文,九岁因为一诗而出名,在那以后,徐志文就靠卖文章为生,就算手里紧张,替别人画幅画,题个字什么的,也就够好一阵子的嚼用了。
可这样的赚钱法子,用在甄珠的身上,却是行不通的。
徐志文想了又想,一筹莫展,只想到了自家母老虎。
徐志文老说自家媳妇是母老虎,自己家有仨熊孩子。
可认识徐志文夫人姚敏之的人都知道,姚敏之并不是混不吝的性子,只是对徐志文在乎得紧了一些罢了!
人家最多防火防盗防闺蜜,徐夫人姚敏之女士是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只要是个异性,和徐志文多说几句话,姚敏之都能疑神疑鬼很久。
这一点常常让徐志文觉得头疼,却也没办法纠正。
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养大了仨熊孩子,送走了两位老人。甭说是人,就算是个宠物,那也是有感情的。
再说了,徐志文这个人懒,懒得脚踏两只船,更懒得换媳妇。
日子能凑活着过,就那么凑活着吧!
要是姚敏之把他念烦了,徐志文就离家出走。
美其名曰,采风!
这一次去木香,自然也不例外。
一般来说,徐志文手里那点东西,也就够他在外面晃悠几天的,像这样一次出门两月的时候,还真不多。
要不是徐志文临出门的时候,跟老大有知会一声,徐家早就寻人来了。
徐志文想起姚敏之,是因为姚敏之出身在商贾之家,她的父亲就是一个赫赫有名的银行家,要论怎么赚钱,徐志文周围的人,唯有这一个能说出一二三来。
徐志文想起姚敏之,这才惊觉自己出门已经两个月了。
徐志文搓了搓手,反问甄珠道:“你小小年纪,怎么想到要赚钱?”
甄珠低下头,在地上画着圈圈,“昨天晚上,石头(甄磊)又病了。我爹出门两月,熬得又黑又瘦的才赚来的那点子钱,全给了马二爷做了药费。虽然他们不告诉我,石头是什么病。可我知道,动不动就喘不上气的,一定是重病。重病就得花钱......”
听着甄珠这话,徐志文第一次知道没钱的难处。
揉了揉甄珠的头,徐志文安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甄珠闷不吭声,徐志文心里也不好过,想了想,徐志文补充道,“我虽然也没有办法,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家夫人,他们家世代为商,想必会有赚钱的法子。”
甄珠仰起头,勉强笑了笑,“那就谢谢师傅了!”
徐志文笑道:“你我师徒二人,何必这么客气。只是,这样一来,我可得跟你说再见了!”
甄珠继续在地上画着圈圈,“师傅的学问,我才学了九牛一毛呢!”
徐志文闻言摇了摇头,“你很有天赋,又够勤奋,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年,我该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也得学习学习,才能不被你这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啊!师傅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呢!再说了,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学了这么多,也得好好消化消化。荷花谢了,你也得寻寻其他的风景才好,不能只看着眼前这一处,只画你擅长的。”
甄珠点了点头。
徐志文笑道:“从明天起,每天练一张字,画一幅画,明年夏天,我可是要来检查的。知道你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不像念慈那样,动不动掉金豆豆。不过,我还是怕的。所以,我走的时候,就不专门跟你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