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越来越大,寒风剐蹭着皮肤,隐隐作痛,忍九坠到半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冰凉,左息九揽了披风,将她裹紧。
他没用功力,就这样抱着她一同下坠,速度越来越快,风也凌厉许多。
忍九从始至终都格外平静,不知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被冻到僵硬。
他叹了口气,将她脑袋按在怀中,是他心脏的位置。
预想中的撞击和疼痛并未出现,两人落地那刻只如同走路时落下的脚步一般。
这万丈悬崖带来的威压被左息九轻飘飘化解,却解不开她此刻的心结……
“九儿,那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天蛰教的规则,这是他的天蛰教,他的解释显得苍白,可他何时需要向谁解释什么!
忍九身体慢慢回温,她只是抬头看他,“师父,我们走吧。”
左息九以为她要回后山,抱着她轻功而起,“好。”
忍九将头埋在他怀里,也抱紧了他,声音很轻,“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左息九愣住,站在悬崖边上,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舔了舔唇,欣喜与慌乱将他淹没,他几乎都快要听不清自己说出的话,“九儿,西海有孤岛,上面不分四季开满了桃花,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感觉她身子僵硬了片刻,然后昏迷在他怀中。
忍九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左息九不在。
她起身,裹紧了身上的白色大衣,走出马车,左息九就坐在马车外面。
是夜,雪还未停,马车走的不快。
“师父,”忍九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我们去哪儿?”
左息九把她的衣服裹紧了些,将她抱在怀中,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苍凉,“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忍九抬头看他,目光澄澈平静,似乎还有情意和依赖,“那天蛰教呢?”
左息九吻了吻她的额头,云淡风轻地说,“不要了。”
忍九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才起身,进了马车。
……为什么不再等等呢?
……为什么当时没有问下去?
走进马车那刻,她没忍住眼泪,拼命咬紧牙关,还是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她当时追问下去!如果当时能阻止他!他是不是,是不是不会死……
左息九听到了,他知道原因,他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鹅毛大雪,并没有走进马车。
忍九这几日时常困倦,睡觉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清醒的时间。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左息九告诉她到了。
忍九睡眼惺忪地走出马车,左息九将她抱了下来,揽在怀中,“喜欢吗?”
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下有一个圆形石桌还有四个小石凳,树旁边支了秋千。
院子西边还有葡萄藤攀着石柱,很大的葡萄藤,葡萄藤不远处有一口井,被雪盖的只剩一个黑窟窿。
之前在云城,她跟他说过的院子的样子,原来他都记在了心里……
“喜欢。”忍九来了精神,率先推开门,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