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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知道他能办得到,但亲眼见到了之后果然还是……” “难以置信,是吧?” 修长而笔直的身材,鹰钩鼻,利落的短发整齐地梳起,细长的双目之中流淌出的是与眼前正值壮年的男人相符的深远,深邃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够拨云见日,看穿那最远,最深处的阴霾。加奈眨了眨眼,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回首看向如同一座雕塑一样威严地伫立在原地,只是那双预见性的双眸依旧看着远处东京晴空塔方向的男人。 “这也是条理预知的结果吗?” “你觉得呢?” 打从最近开始,男人开始染上了有些喜欢捉弄人的坏毛病,不,倒不如说,是重新患上了才对吗。不过加奈并不打算回答男人的反问,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其实早就远远超出了人类rou眼所及范围的东京晴空塔。 (的确是难以置信……无论是他,还是您。)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之前,当原本在加奈的记忆中早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差点没能站稳,再到像今天这样,如同熟悉的朋友一般交谈,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以至于就连加奈也都有点消化不良,死者苏生,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异常,不过在亲眼见识了泉怜侍的不死性之后,倒也多少能够接受了。 当然,加奈也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朋友。充其量,撑死了说,也只不过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罢了。 加奈回想起刚才在自己的眼前发生的一幕,还些许心有余悸—— “差不多是时候了。”男人这么说着,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反射着白银光辉的西洋剑,令见过无数兵器的加奈感到诧异的是,眼前的这把剑,与其说是怪异,不如说是魔异。男子当然察觉到了加奈的目光,不过并没有太过在意。 “你总是以我的学生自居,那么,现在就让我真正地以老师的身份来交给你一些东西吧,远山金一。” 通常情况下,将加奈称呼为‘远山金一’是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的,可是,也许是因为被这把魔剑的气息所震撼,加奈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将剑柄握在手中,朝自己露出了自信笑容的男子。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等待着人们去探索,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下一秒,男子宛若奥运会投掷标枪的选手一般,以握着剑柄的状态,将魔剑猛地朝着千里之外的晴空塔的方向掷去。加奈连震惊都来不及,连忙拿出之前男子要求自己准备好的望远镜追踪着魔剑的轨迹。 “什——” 在加奈的视网膜中,深深地印下了,魔剑飞越了海洋与陆地,深深地插入了东京晴空塔的那一幕。 “魔剑,弗拉格拉克,凯尔特神话中光与太阳之神鲁格的魔剑,这把剑会自动飞回其主人的手中,不要误会,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徒手把它投到墨田区的,那是超人的工作。”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男子当时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副在给小孩子将睡前童话故事的表情,加奈都觉得脊骨一凉。 神话传说中的兵器,居然真的存在。加奈一边通过望远镜看着泉怜侍在攀爬巨塔的过程中在塔的表面留下的一道道痕迹,从心底发出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精神与体魄,才能够办得到这种壮举。 “那么,我们的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了,差不多该走了,远山金一,佩特拉不是还在等你呢吗。” 加奈当然没有忘记,佩特拉在得知自己不会去参加极东战役暂停会议是露出的半生气半寂寞的表情,这也没办法,毕竟加奈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了极东战役即将暂停的事情,就算去了,也只不过是徒增没必要的麻烦罢了。稍微犹豫了一瞬,加奈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 “遵命,教授。” 跟在被称为教授的男人身后,加奈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阴影之中。顿时,海水开始泛滥,仿佛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下沉一般,数秒之后,伴随着曾经的巨型核潜艇——东方号的下沉,远山金一……加奈,与教授——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起,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 罪犯都是懦弱迷信之徒,这句话,泉怜侍一直铭记于心。 因此,他所接受过的训练,全部都是在利用敌人的恐惧为前提下进行战斗,将对手征服的方式。偷袭,奇袭,恐吓,这都是他早已娴熟的招数,这些招数虽然看上去卑鄙又简陋,但往往能够一招制敌,出奇制胜,这也是泉怜侍喜欢潜行胜过于与敌人正面对抗的主要原因之一。就像今天上午与兰豹交战时那样,通过黑暗来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紧接着一鼓作气解决对手。 不过这并不代表泉怜侍的近身格斗能力很差劲。 而杂贺孙市恰恰失算了这一点。 “嘁!” 不愧为训练有素的射手,在察觉到泉怜侍重返天台的同时立刻回身开枪。只不过,就算是再怎么优秀的射手,在与敌人如此近距离的较量中也是无法充分发挥出手枪的优势,黑色的身影在杂贺的枪口偏转过来的瞬间消失,只给杂贺留下从手腕传来的剧痛,种子岛脱手的触感,以及打空了的枪响。杂贺不禁哑然,因为泉怜侍仅仅只是一个摆手,砸在自己的手腕上却像是被职业棒球手用打出全垒打的力气凿了一棒似的。种子岛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飞到了天台之外。 “同样的招数别想对我奏效两次啊①,我可不想再在烟雾中吃上半斤枪子了。” 从种子岛被击飞再到泉怜侍发出嘲讽,期间只经过了两秒钟,可杂贺孙市已经躺在地上了。 在击飞种子岛的同时将左脚踏进杂贺孔门打开的双脚之间,内弯的左腿外展让杂贺失去其右腿的支撑,同时右拳直击其腹部使其重心不稳,顺势右手上移至颈部顶住下颚将他扣倒在地。除了结尾的那句嘲讽以外,整套动作干净利索不带一丝累赘。 “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咳啊!” “闭嘴吧,你都杀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活着你再怎么问都是废话不是吗,我让你还保持清醒可不是为了回答你的问题啊。” 泉怜侍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将杂贺翻过去后背朝向自己,然后,将杂贺的左臂猛地向后掰起。 “呃啊!!!” “我问你,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那个日本战国时期大名的姓氏又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代号吗?要真是这样的话可真是中二程度爆表了。如果在天朝有个人用关羽张飞作为自己的代号的话会被人笑话死的。” “像你这种,在审问敌人时有一半都在说废话的家伙我还是头一次见……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因为我有说废话的资本,下次可就不仅仅是手指了,快点回答问题。” 究竟是不是泉怜侍有意而为之呢,杂贺孙市的左手无名指被折断,泉怜侍加大了掰着杂贺左臂的力道,等待着杂贺的回答。 “等一下!” 终于,自始至终都被晾在一旁基本上除了当个拖油瓶以外没派上任何用场的峰理子没法再忍下去了。被这意想不到的声音叫住了,泉怜侍一脸吃了什么坏东西的表情转过头来,看向在天台另一侧满是惊愕的表情的峰理子。 “说真的?你该不会是这个时候圣母病犯了吧?饶了我吧啊,你可是当初被称为武侦杀手的家伙,伊·U的毕业生,怪盗鲁邦三世的女儿啊,别告诉我你还对严刑逼供有抵触?” “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 “噢噢噢噢噢噢噢!!!!” “!?” 失策了,这是泉怜侍在听到这吼声的第一秒脑海里蹦出的想法。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不,应该说是自己太久没有动手所以生疏了吗,居然会因为一个不相关的人的干扰而分心,这下麻烦了,自己在与峰理子那短短一瞬的交谈时放松了对杂贺的压制,以至于被杂贺重新掌握了重心有时间发力来挣脱自己。必须立刻将他重新制服才行,正打算将想法付诸实施的泉怜侍,眼前突然一片空白。 (闪光弹?!在这种大半夜里?!太恶劣了吧!) “靠,没想到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曾经的训练让泉怜侍明白一件事情,想要将受伤了的野兽重新抓回牢笼里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野兽会因为疼痛而发怒,做出一系列完全无法预测的事情。泉怜侍在明白自己已经被闪光弹暂时致盲之后便已经做好了再次去见上黛丝一面的心理准备,只不过,直到他的双目重新恢复视力,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麻烦。 “不许动!” “喂喂喂,饶了我吧……” 泉怜侍的五官纠结成了一团糟,轻轻地咂了下舌,看向趁着闪光弹效果期间再次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的杂贺。诚然,自己已经排除了种子岛的威胁,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的杂贺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可是…… 泉怜侍看着与在刚才与杂贺距离较近以至于能够根据情况作出判断的自己不同,完全没有来得及去闭上眼睛而完全受下了闪光弹冲击还处于致盲状态下的峰理子,更重要的是,还处于失明状态下的少女,此时此刻正被杂贺用趁乱从自己手中躲过的西洋剑抵在脖颈上。开什么玩笑,这么俗套的剧情,偏偏发生在这种情况下?问题在于,泉怜侍真的没办法解开这个死局啊。 事到如今,泉怜侍想要收回之前的想法,眼前的情况,可不仅仅是麻烦这么简单了。 简直就是,最大最恶的窘局也说不定啊。 —————————— ①:圣斗士星矢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