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尼娅的到来,让泊珠如释重负,以前洪涛在营地的时候,经常在大早上教她骑马。木头房子又不太隔音,大家起得又都很早,洪涛可以毫不在意,但她不成,多半天都不敢出屋。现在这个折磨人的运动终于有别的女人帮自己承担了,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踏踏实实的在自己屋子里哄着洪鲵,顺便祈求妈祖娘娘,让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吧。这次洪涛娶了一个外国女人,虽然荣老头已经和她说过原因了,洪涛也挺喜欢洪鲵的,但她还是认为和自己第一胎生了个女孩有关系。
折腾完了塞尼娅,洪涛就把她交给了泊珠,让她也去参加妇女联合会的工作,多和金河湾居民接触接触,有利于学习语言,能让她尽快融入这个小社区。而他自己则去学校给孩子们上数学和地理课了,现在金河湾小学校里已经有6o多名孩子,外加一些旁听生。凡是洪涛授课的时候,他都要求船上的所有船员最好都来听一听,至于其他老师的课程嘛,自选吧!
“校长再见……”讲了一上午一元一次方程和亚洲地理,孩子们很有礼貌的站起来给洪涛鞠躬,用整齐的口号把他送出了教室。这些东西都是文南来了之后要求的,洪涛觉得很必要,不过他把文南的那套宋代礼节改了改,换成了现代用语。
“文郎中,上次我问你那个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今天有时间没有,咱俩去钓大鲶鱼吧。”出了教室,正碰上也刚下课的文南,洪涛皮笑肉不笑的向他出了邀请。
“某还没有吃饭……”文南对于洪涛这个人,早就失去了对抗的念头,真是玩不过啊。做为一个大宋朝的外交官,文南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可自从来到这个金河湾。他就被迫改变了这个认识。他从来就没见过如此无耻、如此脸皮厚、如此狠毒、如此聪慧的人。
金河湾的所有一切,都让这个南宋士大夫感到迷茫,很有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意思。有些东西他能理解,有些东西他又不能理解。这些东西全凑到一起,让他既有点感触又有很多迷茫。而那个该死的洪涛,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和他探讨一番,给他解释清楚一部分疑点,然后让他产生更多的问题。非常非常折磨人。
“我船上有烤鱼、有美酒,别和我拿糖啊,上游的风景一点儿不比西湖差,想不想去逛逛?”洪涛非常明白文南这个俘虏的心理状态,他的内心很矛盾,金河湾生的事情能让每个南宋文人好奇,按照他们那个脾气,不弄明白是不肯罢休的。只是他们弄明白的动力是要搬倒自己的理论,这种精神上的诱惑瘾头很大。
“不去白不去!”文南是个酒鬼,也不能说是酒鬼。只是非常喜欢喝酒,在这种情况下借酒消愁也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式。但他的酒量可真不咋地,一喝就多,多了之后就会撒酒疯乱骂,目标一般都是洪涛。
“帮我把鱼竿拿过来,不用跟着我。”慈禧虽然已经变成了金河湾的正式居民,但他依旧还是像原来当奴隶队长时的态度对待洪涛,只要洪涛想干嘛,而他又在附近,保证是第一个跑过来听命的。
“你不怕我暴起之后逃走?”文南觉得这是一个挤兑洪涛的好时机。
“你?还暴起?哎呦喂。文郎中,你真是大言不惭啊!古人讲究君子六艺,你告诉我,你会几个?四个有吗?咱俩比起来。我比你更像君子吧?除了礼和书之外,我恐怕都会四个呢!”洪涛一边把小木船往水里推,一边把嘴撇得和瓢一样,满脸都是看不起。他确实有看不起这个文南或者南宋知识份子的权利,如果抛开穿越者这个前提不算,洪涛在御、射、数、乐上的造诣都够得上君子的要求了。
“你那些都是旁门左道。非君子之道!”文南领略洪涛的尖牙利齿不止一次了,脸皮也变得有点厚,被洪涛反驳之后,非但没脸红,还试图狡辩。
“哦,合算你不会的就都是非君子之道,我会的就全是旁门左道!你问过圣人了,他是这么告诉你的?我能让跟着我的人吃上饱饭、能让他们的孩子上学闻君子之道、能造出大海船来远赴万里之外去宣扬我大宋国的威名、能把你们谓之神兽的鲸鲵抓来熬油吃肉、能打得蒙古水师毫无还手之力!你的君子之道连我家的祖坟都被外族占领了、皇帝都被人家抓回去当了宫廷小丑,这种君子之道不如不学啊。”洪涛揪着文南的脖领子把他推上船,然后从慈溪手里接过鱼竿和一些食物,自己也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