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士蒙了,借八股文章在这里一比高下,其实就是王长禾的本意,可真正要比了,王长禾却摆出一副这样的态度来,让杨俊士看不懂了。
这也足以证明,他三十多岁还没有中进士,实在中脑袋迟钝的很呀。
高拱则上下打量着王长禾,此时的他刚刚经历了朝堂大败还不到一个月,准确的说才刚刚二十天。人还没有从低落之中走出来,如果放在一个月前,此时的王长禾肯定是已经到倒霉了。
但正是这个时间内,高拱正在低谷期,反而把王长禾的话听进去了。
“两位呀,看来这孩子是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以为,众士子有心求学问,正好两位也在,正好指点一二,看来是托大了。”高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面对着汪镗,可眼角却是观察着王长禾。
汪镗也顺着坡来了一句:“高老指点,就是晚生也要学习一二。”
“请高老出题!”王长禾更是会顺坡下驴。
高拱原本就看重王长禾,这会不是怒,反而更是喜欢了。当下说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是,晚生这就是去作!”王长禾长身一礼,退后几步这才转身。但一样没有去文庙,就在刚才自己的矮几那里铺上了白纸。杨俊士更是糊涂了,他完全不明白,王长禾在想什么,可此时他能说什么,赶紧施了一礼,向文庙那边走去。
没有人知道,王长禾此时背后都被汗打湿了。
他在赌,赌高拱之才,赌高拱这时主动站出来的目的性。王长禾猜测有三种,一是张敬修在这里,二是汪镗,三就是为自己。特别是自己在被高四小姐派人这一挡之下,王长禾就赌高拱是因为自己才现身的。
那么,既然是因为自己现身,自己就一定要给高拱留下印象。
致仕怎么了,与朝中树敌太多怎么了,和张居正是敌人怎么了。如果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成为自己的老师,远比徐中行好太多了。
现实,这就是现实。王长禾相信,自己应该是适合生存在这个时代的。
面对面前的纸,王长禾只是在思考,应该抄一份,还是凭本事写一份,或者是借鉴着凭本事写一份。
汪镗请着高拱往文庙去了。
进了文庙,高拱又把杨俊士叫了过来:“俊士贤侄,那王长禾可有老师?”
问的好直接呀,这一问让汪镗与方士和都有些意外。但想一想,却也在情理之中。自古求一名师难,名师想有一个优秀的天才学生,更难。
杨俊士很是为难,汪镗挥手示意周边的随从退下:“我与父之交,你还有顾忌?”
“不是有顾忌,而是这件事情多少有些麻烦。原本我父写了书信,让我送浩然来江南,想求徐中行大人收为弟子。”
“他不收?”高拱这话的意思,只差加一句,徐中行瞎眼了。
杨俊士摇了摇头:“高伯父您误会了,事实上浩然不愿意,我已经派人送了书信回家。估计我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浩然他非要在江北找一个老师,他的倔强,我是劝不住,估计回到浦州,我父那里他也不好过!”
高拱笑了,他喜欢这脾气,而且是很喜欢。
汪镗看出来了,高拱是动了收徒之心了。这个也不难理解,他败在张居正这里,自己的三个儿子太差,所以要想有人比张敬修强,就需要一个优秀的弟子。
杨俊士施礼退下,找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回味王长禾让他背的卷了。
在场的人不少,但敢上场的人不多,总共只摆了十六张桌子,这里是江南,士子们就算不认识,但在四处游学之下,也大概知道什么名字代表什么水平。除了王长禾这个从石头里跳出来的之外。
所以,能坐下的,都是公认的才子。
汪镗走到前面:“今日文庙前,有人说用文章一比高下。本官以为此言差已,都是游学的学子,正好今天本官要京述职,如各位不嫌弃本官之才学,本官愿与方士和大人,高老指点各位一些技巧,希望各位日后能作为国之栋梁!”
“谢过……”所有人一齐施礼。
南北两位管国子监事的礼部大员,以及前首辅,自然是有资格说指点二字的。
别说是张敬修了,就是他老子张居正,也对高拱没有半点轻视之心。
杨俊士想清楚了,打算借题扬名了。而王长禾也思考的清楚,思路方略大借鉴,用词自己来斟酌,以自己的年龄,纵然文章再好,也写不出厚重感,反而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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