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不准备对我说两句?”云浅月挑眉。
“我只管你的人,可不包括要管你的事儿。”容景打开玉瓶,滴出两滴剔透的液体状的东西沾在指尖上,抹上云浅月被他咬破的唇角。
“你确定要管着我?”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清清凉凉的感觉刹那减轻了有些灼热的麻痛之感,“我可是很难管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浅浅一笑。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云浅月被这一笑心神一晃,有些晕晕乎乎地问。刚问出口,忽然想起早先脑海中响起的那一段对话,那应该是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吧?那个人若是曾经的容景和这个身体的主人,那么她……想到此,她的脸色忽然黯了黯,垂下头,转了话题道:“够了,你再抹下去我嘴上都是药了。”
“什么时候认识的有什么打紧?都是一个你罢了。”容景不以为意,放下手里的玉瓶,伸手给云浅月挽起袖子,露出她缠着纱布的手臂,动作熟练地打开纱布,伤口已经结巴,但疤痕很大,他蹙了蹙眉道:“即便是消除了这疤痕,恐怕也会留下一片印记。”
云浅月震惊在容景的话里,他的话和容枫的话虽然不一样,但意思却是一样的,如此肯定的语气。她就是云浅月吗?那么……她脑中李芸的记忆是什么回事儿?
“将胳膊抬起来一些!”容景见云浅月胳膊低垂着他不好下手,轻声道。
云浅月无意识地抬起胳膊,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幻。
“哎,我让你抬起来一些,没让你抬那么高。”容景无奈地抬头,这才现云浅月神色不对,他放下手中的动作,轻身询问,“怎么了?”
云浅月心思有些烦乱地看着容景,对上他温和的玉颜烦乱的心思突然安定了几分,脸上的变幻神色隐去,立即放下些抬高的胳膊,对他一笑,“我在想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如今的我。”
容景眸光微闪,“谁说我喜欢你了?”
云浅月才想起他是没说过喜欢她,她笑意僵在脸上,“不喜欢拉倒。”
容景笑而不语,继续手中的动作,给云浅月清洗,换药,包扎,动作仔细轻柔。做完一切,他认真地看着云浅月,声音如风似雾,“喜欢还是太轻了,我……”
“小姐!”云孟声音再度传来,后面跟着陆公公。
云浅月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讨厌云孟的声音,不理会外面,直直地看着容景,“接着说,不用理会他。”她听容枫说“喜欢还是太轻了,我们是亲人……”,她想听容景说“喜欢还是太轻了”的后面是什么……
容景却住了口,看向窗外,定在陆公公身上,眼睛眯了眯,“怕是又有事情了。”
“有事情也要你先将话说完。”云浅月不管,喜欢太轻,那什么重?
容景收回视线看向云浅月,忽然揶揄一笑,轻柔地问,“你想听什么?”
云浅月脸一红,恼道:“你到底说不说?”
容景不答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云浅月伸手去拽容景,却是捞了个空,容景脚步不停,回头瞥了她一眼,笑道:“我如今再没有一截袖子让你扯,看来我以后要多做两个袖子,专门让你扯。”
云浅月收回视线,有些恼意地道:“不说拉倒,你还真以为我爱听。”
容景笑而不答,走到门口,伸手打开房门。
“景世子?”陆公公惊讶地看着从云浅月房间出来的容景。
“我来给浅月小姐换药。”容景目光疏离淡然,“陆公公急急忙忙而来,所谓何事?”
陆公公连忙收起惊讶之色,对容景躬身,有些气喘地道:“回景世子,丞相府秦小姐昨夜着了凉气,染了伤寒,如今卧床不起。皇上只能命老奴再来请浅月小姐。”
“哦?秦小姐病得可真是时候!”容景淡淡一笑。
“是啊,您说赶得有多巧,老奴亲自去了丞相府,见秦小姐的确是面色苍白,气体虚弱,丞相说她今早起来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喊去了丞相府,进进出出了一早上,人都起不来,哪里还能再放血?”陆公公一边叹气一边道:“可是叶公主作法之事又不能耽误,必须赶在午时进行。所以皇上只能命老奴来找浅月小姐了。浅月小姐虽然有伤在身,但总归练武之人身子强健,又养伤有几日了,总比秦小姐要好用些。”
“没想到秦小姐如此弱不禁风,在这一点上秦小姐还真不如浅月小姐。”容景不置可否,回头对云浅月道:“既然如此你就随陆公公进宫吧!”
云浅月想着这秦玉凝的确是病得太巧,反正她的确有想去看看的意思,放点儿血对她真还没什么打紧,到底看看叶倩如何施术,也要借机看看这里隐着什么猫腻。她抬步来到门口,对陆公公道:“好,我这就随你进宫!”
“那浅月小姐就快请吧!”陆公公连忙点头,又对容景道:“景世子,早先皇上派人去荣王府请您了,您不在,没想到是在这里给浅月小姐换药,如今您是否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