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作为相应的表示,他不但此时正在出兵攻打和抄掠河南道境内的申州、光州、蔡州等地;甚至也派了一支人马南渡过淮水来听效于尚让的麾下。
这也就是大将军府方面,为了平息自己的怒气和冲动行为,而在眼下仓卒之际所能提供出来的最大限度的消息来源和背景资料了。
然而,太平军展的势力范围和地盘主要在岭外,而刘汉宏的活动范围一直在江淮之间。可以说两方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产生交集的可能性,自然也没有无意结仇和交恶的机会。
为什么对方派来的人马,会放着沿淮一代诸多义军部伍不管,突然起意去袭击太平军的别遣队呢。要知道作为专门协助攻城的别遣队本身,除了一些笨重的器械和输送车马之外,是没有携带什么具有太大价值的东西。
至于每一战当中按照约定所获的人员和物资,都有专门的队伍来运输走是不会留下来过夜的;打下来盱眙城之后亦是如此。难道对方是冲着这些能够修造器械的工匠、技师而来么。
周淮安正在暗自思虑之间,就听到面前再度有声音响起。
“尚总管愿意对天誓,此事他决然不知内情的。。并愿为此番的误会竭尽所能来来弥合和补救再三呢。一切损伤的抚恤尽管提出,总管自当是加倍报偿就是了。。”
随同满脸风尘与疲色的刘塘,一起前来的总管左司马成忠,却是相当诚挚而卑躬屈膝的道来。
“岂有此理,我太平军上下皆以生民惟愿,岂又贪图些许财帛之利的道理。。你在羞辱我等将士们么。。血债必须血偿。。”
这时候周淮安不可置否,却是朱存勃然作色抢着呵斥道。
“朱副军莫要误会了,这是总管聊表的一点诚意而已,但凡涉事的相关人等,自然会不会轻易饶过的,总道是要让贵部上下有所满意的。。只是还且尚需一些时日,来梳理和清查内部的干系啊。。”
左司马成忠犹自急切开声辨明道;然后,他又咬了咬牙继续恳请道。
“可请大将军府来人位置担保和见证乎,只求贵部不要再轻举妄动而徒惹争议了。。”
“这样还不够。。我要更多的诚意和表现。。当然了,继续追查的事宜不用再劳烦贵方了,只要尚总管能够大开方便之门,不要徇私包庇就好。。”
听到这里,一直面无表情的周淮安终于开口了。
“领军,领军,这又是如何见教呢。。”
左司马成忠不由脸色难得露出微不可见的惶色道。
“我的人已经查得,打下盱眙城的胜广军中有多人牵涉到其中。至少别遣队转场时泄露的行踪与路线上的埋伏,与之委实脱不得干系的。。”
周淮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才缓缓道来。
“另外拷问那些俘获之中,亦有多人称见过来打着大将军府名号的来人拜访其中;虽然不明情由所在,又叫我怎么信赖尔等。。是以,接下来你们能够不要碍事便就好了。。接下来,就静候来自盱眙城的消息好了。。”
“这。。。又何至于如此啊。。”
霎那间左司马成忠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而变得无比复杂和暗淡起来。而在场的军库使刘塘的表情也不是那么的好看,但也只是几度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而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难道真要与尚。。。那边翻脸么。。盱眙城那边已然动手了么。。”
待到他们都退走之后,一副义愤填膺的朱存才重新开口道。
“不过是半真半假的诈取手段而已。。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和态度,顺带拨草惊蛇而已。。”
周淮安却是蔚然冷笑道。
“不过,盱眙城中与军府方面都有人牵涉其中的嫌疑,却是实际存在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逼到这个地步,尚让反倒于此没有太大干系了。。”
这时候,又一名虞候送进来一个消息,让周淮安看得脸上微微一动才对着朱存道。
“原来如此,我说他为何如此急于于我谋和求款了。。却是山阳城下出了变故;”
朱存亦是接手过来才惊声道:
“有一支正当围城的人马突然连夜弃营出走!导致临近的友军反应不及,竟然被城内乘虚而出的官军给攻杀、烧毁了数处营盘,就连打造好的器械都损失了大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