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锦绣和皇后等几个后宫宠妃皆在旁作陪,锦绣不懂诗书,但那天皇帝喝得高了,稀里糊涂地提了一句,“刘卿不愧为当年陆相弟子,颇有其师之风,刚直不阿,实可授人中龙凤,未来可擢升太子太傅亦不为过,可惜只做了重阳的夫子。”
其时,“贵女朋争”正值伊始,而锦绣听到“太子”二字,那颗比干之心更是动了一动,第二日,便上奏想请诗魁做非流的先生。
非流和重阳都到了承“侯学”的年龄了,早有名师讲了几年的学了,只可惜两位妈妈都不喜欢看到彼此,所以从不在一起上学。非流的老师原本是三朝元老太子太保孟云山,前月去南方鄂州探亲,正巧赶上大理的那场疫症病逝了。
那风头正劲的诗魁刘彦璞,也就是上次追重阳追到西枫苑的老夫子,原是先朝大儒陆邦淳数以百计的弟子之一,为人相当正直。窦周篡国那阵,他救不得恩师,也不愿为窦氏俯,便同当时很多有骨气的知识分子一样,带着家小逃出了窦周。一路上父亲、妻子和十岁的儿子都病死了,只有他同老母一路逃到了洛阳。他生性内敛,做事严谨,有时过分耿直,又不懂阿谀,年过半百也就做个正九品儒林郎,怎么也爬不上去。
也是机缘巧合,刘彦璞的母亲患了重病,却没钱买一味何乌,便想向御药房赊些何乌。那天正好原非烟小产没多久,宋明磊想亲自问问原非烟的病情,正好路过御药房,听到了他同御医的对话,许是动了恻隐之心,许是察觉了老夫子的惊人才华,总之广袖一挥,便帮他垫付了药钱。于是那刘彦璞便被调进了安年公主府,成了公主府舍人,担任世子宋重阳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