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夕颜放到芙蓉簟上,看那黄水晶枕太大也太硬,便皱着眉拿开,将那雀金披风微抖开,眼前立时一片碧彩闪烁。他把孔雀毛面翻过来,把锦缎面露出,再滚折起来给夕颜做了个软枕头,然后从旁取了一件小锦被给夕颜盖上。我看他手势灵巧熟练,神情专注,显是习以为常,不由心中感动,愈加惭愧。
我们又到了外间,面对面坐在圆桌边,又是遭遇一片沉默。
我们静静听着周遭一片波涛拍岸之声,耳边不时飘来丝竹管弦的宴饮声,柔肠百转间,只觉一片惘然。
他的眼光渐渐毒辣,我便慢慢别开了眼,假意看着周边美景。
他却在旁边出声道:“原家果然小气,你怎么半点肉不长。”
我转头笑道:“陛下倒胖了。”
他冷冷一笑,“你现在可真懂礼数,想是原家上上下下的敬称都背出来了吧。”
我知他在讽刺我对他的敬称,踌躇片刻,坦诚笑道:“现在……你称雄南国,天威难挡,当真颇有帝王威严,我……确实不敢造次。”
他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我的恭维。
我便开口问了问疫症的控制情况。段月容的回答同齐放回报的一样,基本控制住了,还好医治及时,但全国人口仍然损失了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