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佞地对我一笑,重重冷哼一声,对我无力的宣言表示蔑视,他眯着眼,一字一顿狠戾道:“总有一天,不是我便是夕颜,扒下原非白的皮点天灯,你这蠢妇又能怎么样。”
“你……”我万般气苦,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不停地低头抹着泪,看着夕颜痴痴道:“也罢,你既这样,那顺便也把我扒了吧,冤孽偿清好散场。”
段月容噎在那里,额头青筋暴跳,紫瞳戾气丛生。
这时大舫停了下来,想是渭河中央到了,正是隔岸观烟花、晴空赏星月的最佳所在。
决心一定,我反倒轻松起来。我站起来,恰巧夜空中牛郎星、织女星忽地下起了耀目的流星雨,映着波光粼粼,蔚为壮丽夺目。两岸的烟花亦不甘示弱,拼命升空,只觉光芒万里,亮如白昼,水天炫彩,如置身火焰琉璃世界一般。两岸百姓激动地欢呼高叫,远远地传到舫间,楼下司马家和于家的孩子们更是跑出房间,到甲板四处跳叫不已。
我便指着夜空对段月容略带疲惫地笑道:“月容快看,牛郎织女前来相会了。”
我扶着窗棂,心中感伤,脖子处却传来温暖的气息,身后的段月容悄悄围上我。
“你给我听好了,在无忧城里,你答应过我,如果你、我还有那该杀的原非白三个活着出城,便跟我走,现下里这个诺言依旧有效。若你心中还有夕颜和我,便等他死翘翘时,必活着回来见我们,然后一生一世做我大理皇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