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忽是看到旁屋的烛火亮了。
这个时辰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不过之前那男主人也说过会赶在他妻子醒之前带他们离开。
陈隐正想去将瑛璃唤醒,可婵玉却拉住了他。
“隐哥等等,你看,那个女子也醒了。”
他们从窗户上的缝隙看出去,正好可见那个男子在门口穿衣,并且神色慌张地看向陈隐他们这边。
他的妻子也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男子皱眉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悻悻地回到屋中将火烛给熄了,才又走了出来。
两人说话很小声,陈隐和婵玉都未能听得清。
只不过两夫妻谈完后,女的立马回到房中将房门半掩,而男的则轻手轻脚地从前门离开了。
“他如此神色慌张的出去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婵玉问道,“我们要去跟着吗?”
“不用,我知道他去哪里了,赶紧将瑛璃叫起来,我们得离开了。”
瑛璃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她虽听婵玉简单说明了情况,但反应还有些迟钝,并未有紧张的情绪,还满口打着哈欠。
三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刚刚出门,女主人便从屋内冲了出来将他们给拦住。
她本来脸上还很凶狠,不过瞬间换了笑颜:“三位这时候是要到哪去,可千万别乱跑呀,巡逻的人还未换班。”
“赵兄到哪去了?”
陈隐一问,女子一愣。
“他去打点城外的守卫了。”
“上半夜的事我们又不是没见着,他有这能耐?”瑛璃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明日早一批的守备跟我男人有些私交,他是能够疏通的,”女子说道,“哎呀,你们放心好了,我男人已经跟我交代了,你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家的恩人,所以你们现在可千万别着急,不然弄巧成拙可是后悔莫及。”
他们三人相视一眼,皆未相信女子的话。
“这倒真是辛苦你们一家了,这不早不晚的时辰,还让姑娘你一直守在屋门口站岗,”婵玉说,“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算了,姑娘快去歇息,救命之事并不足挂齿。”
“欸!”女子依旧拦在他们前面,不让他们离开,“我男人已经去打点了,你们一走这钱不就白花了吗。”
瑛璃皱着眉,没好气地说:“奇了怪了,你男人当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出屋,怕我们被你现,可怎么会主动来告诉你,你们这一家子除了暗害无辜的能耐,还会反复无常?”
女子双手张开拦着去路,嘴唇一直在抖动,可就是接不上话来。
“姑娘还请让开。”
女子现在已经是恼羞成怒:“你......你们要真这么不识好心,与其让你们出去被抓,牵连我家,倒不如我现在就叫人来,主动将你们给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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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露脸,不过天边已经亮出了一小片。
估摸着再过上半个时辰天就会透亮。
姓赵的年轻男子一边往家的方向跑,一边催促后边的人:“快些、快些,要是等他们醒过来,你们便不好抓了!”
“老子昨夜带人在你院问你话时为何不说?非要这时候急急忙忙!”
“昨夜不敢说呐,他们就在里面那屋看着,您是不知道他们有点本事,待你们走后我好不易才诓住他们,方能趁着他们熟睡时来通风报信。”男子说着,数了数后面跟着的人,至少有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