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来安明殿查询命案?可是马八子侍婢暴毙而亡的命案?”达公公一听皇后这面色坦然的话,当即心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案子怎么还会牵扯上定陶王。
“达公公?”
余香忽然唤了他一句,语调温柔。
“嗯?”达公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娘娘要对奴才说什么?”
“本宫是不是来安明殿查找鸣烟宫的命案,关你何事?你的主子现在身在立政殿,而非安明殿,你人在这儿闲晃,又是操的哪门子的心?”余香突然语气骤变,杀了达公公一个措手不及。
“这……娘娘且忙,宣室殿尚缺人手,奴才离不得太久,这便告退了。”达公公生怕再跟余香耽搁下去,会误入了她的圈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她刚才明明就是话里有话,真相也许跟他所猜测的并无二致,皇后已经现他跟定陶王来往密切,关系不一般了。
今天她突然出现在这儿,会不会就是来围堵自己的?
表面上看似乎风平浪静,她不过是只身来到安明殿,连个贴身侍婢都没带。
但是细琢磨,这里面没准大有文章。
也许那房檐之上,草丛之内,都藏着立政殿的侍卫,只等找出破绽,就一举将他拿下,带到皇上面前,人赃并获。
他没那么蠢,不会被人察觉出什么的。
所以,溜之大吉,走为上策。
余香没说什么,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达公公远去的背影,竟然瞧出一丝狼狈来。
达公公以前也不讨人喜欢,可走到哪儿总是端着一副架子,好像生来就比人高贵一等,近段时日是怎么了?
近日里每次见到他,神色都是匆匆忙忙,总像是在赶着去办什么要紧事一样。
按理来说,刘骜自登基以后,杜松接替了他的位置,达公公应该更清闲才对。
难道是刘康又有什么秘事交给达公公去做了?这么看来,她还真要派人去盯着达公公才行。
这么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安明殿殿门之前,没有伸手叩门,里面便已有人拉门走了出来。
“是你?”
“是你。”
余香见到刘康迎面而来是一惊,刘康见到余香站在自己的殿门之外却是一喜。
所谓各怀心思,正是如此。
殿外没有他人,刘康一把拉住余香的手臂,将她拽进安明殿内,而后紧关殿门。
“你这是做什么?”余香心里害怕刘康再要求她做那日的事情,便越慌张起来,语气里也是带了颇多排斥的意味。
“你来找我,又询问我做什么,岂不是很可笑?皇兄帮你伤害成那个样子,你却在此时来找我,不想也知道,你不过是将我当做替身。”说这话的时候,刘康的眉眼之间均是一副如他所料的笑意,这让余香很不舒服。
“替身?王爷怕是想多了,不过是心里烦闷,想寻个知己聊几句解心宽,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你若是愿意,咱们且聊就是;你若不愿,我此刻走也来得及。”余香假意要离开,心底里却是盼着刘康挽留她。
她今日既然到这儿来,还是有话要与他商议,他若是真的就这么放任自己离开,她就算不走也不成。
那岂不是就白来了一回,还自讨了个没趣儿?
“别走,你都说视本王为知己,我若是就此放你离开,岂不是负了这个知己的名声?”刘康一把拉住余香的衣袖,将她就这么扯了回来。
而后不一言,两人来到正殿,刘康像是款待好友一般泡壶沏茶,倒了一杯茉莉花给余香。
“行气去火,喝吧。”刘康的语气难得平易近人,像是为人着想一样。
“我没什么火气,来了是想问问你,对马八子的身世背景可有什么了解吗?我总觉得她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余香是真的觉得马八子有问题,但是根据宫里传上来的信息查看,又找不出什么异样之处。
官宦之后,不算名门望族,但其祖辈也是忠心耿耿,世代清廉,并无不好的地方。
所以她想着,倘若马八子真的有什么问题或是秘密,刘康大抵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