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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刘季急急赶回沛丰老家,一见自家竟设了灵堂,满门缟素,抬头一看灵牌,知道竟然是大哥刘伯殁了,腿一软,跪倒灵前,哀告:“大哥啊,你三弟回来了,你怎么就殁了你?”听到哀声,全家人都知道刘季回来了,刘大嫂泣告:“自从你在柳杏湾亡命而去,你大哥为你挡打,被内伤了,当场呕血,落下病根,自此病恹恹至于今,谁料前几日病得笃了,念叨你几句,当夜就没了,你说我现在孤儿寡母日后可怎么过啊?”刘季听了忍不住泪雨滂沱,咬牙道:“那个曹咎现在安在?我去找他。”气勇翻腾,站起身就要走,正巧他爹刘太平赶来,挥手就是几竹枝鞭子,大骂:“你这该死的无赖贼,为人不端,偷人之妻,合该找死,还去找曹大人,你是要我刘家满门都死绝灭,你才罢手,天虫生的孽障。”< 刘季娘过来,大发悲声骂道:“好不容易了了你的官司,那曹大人也放了外郡,你也有了孩儿,我与你爹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不能庄重一回吗?”拉来一个痴肥孩子,唆使他:“快快叫爹。”刘季一见双眼发直,俄尔更是悲怆,道:“他娘的,这事亏大了,还硬要人要个搭头,这孽障长得秤砣似的,一看是他带来的祸殃!”老娘一听,气的疯狂,将刘季一顿撕咬,刘季一则大哥死了,心中凄惨,二则如今还有了拖油瓶的,日后如何风流厮混,三则长这么大,老娘没对自己动一手指头,如今狠心撕咬,可见,是没有余地的恨自己,可怜自己出去做门客,以为可以图个晋升,谁知仓皇而回,囊中水洗,往日自己小弟们也不来看自己,真是世态不厚,想得多点,直哭得天昏地暗,嚎啕不已。<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一得刘季回家音信,昔日那帮小弟们齐刷刷都来了,都穿孝吊唁,刘季后悔嘴毒,转而心内暖暖。待刘家料理完丧事,刘季才来见樊哙等一帮小弟,问询别后之况,未免唏嘘,刘季最后道:“我大哥死了,我也明白我们再不可这般厮混了。我这次在大梁城呆久了,首次见了秦兵,那叫虎狼之威啊,我觉得这海内迟早是大秦国的,周天子之天下,秦会承宗祚,大一统乃诸夏开埠以来主流所本,大家学点真本事儿,就会有出头之日,这大秦用人,唯军功赐爵,无论出身,专一收罗九州英雄,再说天下大乱再至于天下大治,定会大破大立,次序定会重来,贵胄没落而草莽雄起必矣。”一席话说得樊哙等目光炯炯,点头称是。< 不久,刘季所言一一归验,是年,秦大将王贲兴兵十万围魏都大梁城三月不下,后决河水漫灌大梁城,魏王假出降,魏国灭。< 是年,上郡施肤兵屯,现今陕西榆林,最边城九原邑在霜月下,黑魆魆的城郭剪影如刀刃一般锋利,有人在城下的草原上吹觱篥,其声凄厉,高亢,月华之中,那人半躺在草上,头盔已脱,斜倚在头下,身上的甲胄布满微霜,朔风正劲,撩乱他的长发胡须,他的身边不远处,插立一支长矛,在月光下,矛尖闪动着幽蓝的棱光,边上是他的战马,在低头静静地夜草,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长矛的影子,原来他是用长矛的影子当做日晷计算时间,他自言:“三更了,他该来了。”他站了起来,走向那批征鞍未解的战马,拔出长矛,一磕马腹,战马发出萧萧长鸣,消失在大草原上。< 骏马驰骋,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那人来到荒原中的一处小山丘,那儿灌木丛生,他下马给骏马的口中衔枚,免得马儿发出声来,自己隐身灌木深处,一切静悄悄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良久,月轮西斜,从阴山那边传来的夜乌啼鸣,继而大地一片死寂,就在这时,洪荒辽旷的草原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影,它越来越近,竟然是马群,那些铁蹄叩响大地有如春雷滚滚,乌泱泱的尘土冲天而上,那些马神骏非常,一匹匹秀美的马鬃毛猎猎飘曳,辉映月色,闪动着金属一般的光泽。< 灌木丛中那双眼睛燃起兴奋地烈火,但是,他不是看这些夜牧的马群,而是在守候另一个神之景观,那是什么?一个黑点出现了,纵横起落,腾身飞挪,原来是一个人影,确切的说是一个少年的剪影,只见他魅影一样冲到马群里,上了头马的马背,头马是一匹全身乌黑的雄马,顿时发出仰天长啸,前颠后簸,与骑在他身上的人影开始了一场意志和体力的拼搏。不管它怎样,马背上的人如有长定,最后,尘土弥漫,头马使出最惨烈的招数,倒地打滚,灌木丛中的那人微微咦了一声,扼腕叹息:“这下完了。”< 可是,当尘埃落定,那匹黑马一身汗水滴答,浑身颤抖站起来的时候,马上那人已然还是骑着,黑马放弃了抗争。接下来,谁也料不到的一幕奇景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头马发出一阵古怪的嘶鸣,整个马群无端躁动起来,像是将要炸裂的超过极限的极限的水泡。少年催动头马狂飙似的左右冲突,企图安顿下来,终于,马群在他的高压下归于平静,少年挥汗,松了一口气。骤然一道黑影,从他头顶飞过,那是一匹黑马驹,一跃腾空,跨越少年和所骑的高头大马,这一跃起码有两米之高,快如疾风,登时,真个马群炸开了。< 好个少年他催动黑马,借力腾空,大雕一样翩翩而起,跃上草原上的一个大敖包,那是一个用石头砌的神坛,上面是丛生的灌木和图腾石俑。只见他昂首向天,对着圆月发出长啸,片刻,那些奔腾的马群竟然齐刷刷万马齐喑,徐徐的安于原地,原来,旷野上一盏盏绿莹莹的贼亮的灯在旋风一样刮来,在那些邪异灯身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的铁背,是狼群,这些狼群训练有素的布列缜密的阵型,呲着尖利的犬牙,呼呼粗喘,每盏绿灯都激励着贪婪的兽性。< 但是,总有万一的奇观在此出现,还是那批黑马马驹突然闪电一般飞马而起,尘土飞扬中,竟然是一片翻滚的狼的身躯和犬类怒到极致的咆哮。黑马马驹竟然践踏着狼群,如同天马行空,架着一道烟尘滚滚渐行渐远,势不可挡,黑马马驹最后在阴山余脉的尽头,骄傲地仰头嘶鸣,无限眷念的回首看看同伴一眼,最后消失在视野尽头。少年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追它,吹声古怪的口哨,狼群散去,他拢着马群,对着灌木丛大呼:“大师父,请出来吧。”灌木丛里马上走出那个汉子,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竟然是范增,列位可能要问,范增怎么在塞外边关?他怎么从军了,那些洗劫他的黑客军团又在哪儿?先搁置不表,后头自有分解。< 只说他出那灌木丛,牵出战马,柔声问:“冒儿,你上回献的战马,也是草原上的野马?”被唤作冒儿的少年一颔首,肯定了,范增叹道:“难怪如此之列烈性难驯,你这次立大功了,蒙毅恬大将军一定大喜,我们回营。”说毕,掏出觱篥一吹,顿时,草原上空回荡着尖利的回声,回声在不远处的烽火台上,被军卒们应声而吹同样的觱篥而传递,越传越远,叠叠递散。< 片刻,大队黑魆魆重装甲胄的骑兵驰骋而来,初升的旭日辉映着旌旗上的“秦”字上,当头的娄敬,大叫“冒儿,还不来见二师父。”冒儿叫一声:“二师父好,我们收马吧。”又对“李”字旗号下秦将深施一礼,问好道:“李必将军好!”再对“骆”字旗帜号的另一位将军道:“骆甲将军好。”两位秦将脸上笑出花儿来,李必道:“好小子,不愧是范军司马和娄军司马共同教出的好徒儿。”骆甲赞道:“如此骁勇,日后来我们黑客军中定能封侯。”除范增外一脸凝重,心事重重外,其余三人交口称赞,大家收拢战马回营。< 这是一座灵异的兵营,从辕门开始,满目漆黑,一律黑甲黑旌旗,更是反衬兵器的雪白铮亮,交戟的卫士层层警戒,山洞一般的营门显得幽深莫测,鬼气森森。随着一声兵器脆响,重甲卫士发出冰冷的指令:“止步!”李必上前,亮出身牌,道:“章邯将军,指令范增、娄敬二位军司马进中军议事。”卫士闻声撤去刀门。范增便对冒儿说:“冒儿先去前营饮食,我们先进去,一会儿再来送你回去。”娄敬笑道:“有赏带出来与你就是。”冒儿恭敬道:“送二位师父。”范增、娄敬急匆匆而入。< 范增、娄敬觐见中军帐里的章邯大将军,章邯对他们道:“二位,我们黑客军团把你们从齐国掠来,已经有数年了吧?”范增点头道:“投将军麾下,入将军幕僚乃是我们两人的天幸,我们没必要纪年。”章邯大笑,道:“此非我一人之誉,黑客军为大秦精锐,堪比刀锋剑刃,纵横天下,所需人物取无不得,使我大秦杨威寰宇。为免得列国细作觊觎,乃设有司于边塞,此大王陛下之奇策,二位本是齐国死囚,至此新生,其实本是有家难归,有国难投,报效戍边,也是正道。”娄敬站起来想说话,章邯示意他休要发声,又道:“韩、魏已灭,想两位已经知道了,很快次之其余楚、燕、齐三国,大秦一统天下有如江河东流不可或挡。届时两位可以为国效力。”范增、娄敬同声道:“多谢将军黑客军团再生救命之恩,愿为大秦效命。”章邯站了起来说:“六国征战,有王贲、王翦、蒙武等诸将,而我们马上就要靖边,杀伐匈奴,匈奴自古以来劫掠中土,历朝烽火未断,欲定中土,必先靖边。大秦尚首功之国,以敌人首级记功,无论其他,两位看你们自己了,军功之后,你们可以要自己想要的东西。边关苦寒,还是回我中土去吧,范司马,你还可以要回你的天书。”< 范增闻之一震,心中自虑:“鸿蒙天书,三年之后自然从人间消逝,早已不在人间了,只是章邯不知道而已,便回道:“章封国尉将军,天书既然已属于尉缭太傅,就让他慢慢研习,为国筹谋,也是物尽其用,我范增已经与它无缘,再也不会过问《帝师经略》了。”章邯笑道:“范司马博闻强记,黑客军中久负盛名,下半部天书想是在心中了,不要也罢。”说着,伸手拿出两个黑丝囊,递与范增、娄敬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敌耳朵囊,敌人首级,此战役是拿不动的,杀敌一名,削其耳朵计数,此战战端一起,我们为先锋,两位军司马欲要自己如意,就得靠自己了,你们下去吧,好好养蓄,以候战。”两人谢过,出得中军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