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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石自从听闻长兄无奕跟他提及桓温已然手刃仇敌之后,一晃眼又是几年过去了。 他在年过束发(男子十五岁)之后,便难避跟兄长们一样的要被父亲询问起成亲的事宜来。他年过束发之际在明了自己心中一直住了一个人后,便是无法接受父亲对于他成亲事宜的安排。 他从年过束发到快弱冠之际的年月里,没少被父亲还有家人各种催促要将成亲事宜抓紧时间完成。 他在那样被催促,却又无法寻到心中那个人的时候,难免生出了诸多愁苦之情来。 他那一日正为着自己不能很好地完成父亲对自己的期许而满生愧疚之情的时候,从兄仁祖便来找他。 谢仁祖一看到从弟安石后,便直接道明来意“安石,王丞相最近身体抱恙,为兄想约你一起去看望一番,你可愿意。” 谢安石闻言,想着自己正自苦闷,出去一番也是好,于是便点头道“兄长,安石愿意。” 他说完那样的一句话后,便随了从兄一起离开了府邸。他在去往王丞相的府邸的路上的时候,不由思及总角之时曾随从兄拜访过丞相王导。他想起那一次的拜访,不由思及了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小姑娘来。他想到那个再也不曾见过的小姑娘,不由越发生出愁苦之情。 他思索至此,不由再三地告诫自己,既然一定做好了抉择,那么就不要那般犹疑不决了。他为了不让自己沉溺在愁思中,不由思及一些有关琅琊王氏的事迹来,好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愁思。 他这般想来的时候,不由思及了那个一如往昔一样让他心生钦佩的“江左第一”的王丞相来。 他想到王丞相,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岌岌可危的晋室王朝。他想起,当年濒临危亡的晋室可是在王丞相及琅琊王氏的主导及拥立下,才能得以稍稍喘息! 他知道,琅琊王氏,于整个晋朝而言无疑是举足轻重的氏族。不管是草创之初的西晋、还是于累卵之下建立的东晋,甚至远溯之汉谏议大夫王吉。从汉至晋,随处都有琅琊王氏的踪迹,于他们那个时代而言,琅琊王氏,无疑是高高在上的门第之最! 他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听闻了琅琊王氏的不少传闻。像是西晋草创之初的八公之一便有王丞相的从祖父王祥(字,休徵)。以及后来闻名朝廷的王丞相的族兄安丰侯王戎、太尉王衍(字,夷甫),还有那个叛逆的王大将军。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人们津津乐道的有关大将军王敦谋逆的那一段非常时期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切事迹。还有被舆论推上云霄的、有关王丞相每天带领着宗室子弟跪罪于建康城外的那一件事情。 谢安石一想到王丞相在那样的一种时期里是何等的腹背受力;他当时是过着怎样殚精竭虑的日子;他在琅琊王氏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时,又是如何沉重且苦心孤诣的坚守着整个的家族;谢安石一思及此,不觉内心十分沉重! 谢安石思索至此的时候,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见王丞相、到如今的弱冠之年,转瞬便是十几年过去了。 他想起那个曾经岌岌可危的氏族,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于王丞相的经营下越发稳固起来的那种面貌时,难免很是心生慰藉! 他跟从兄到达王丞相的府邸的时候,便很好地发现了跟第一次的来访时一样,宾客仍旧是将偌大的丞相府围挤得水泄不通。 他看到每一位来访的宾客都会想尽办法凑到王丞相的跟前,或担忧地掉些眼泪地表示“晋室王朝不能没有丞相”、或极尽劝慰之情地表明“丞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谢安石感觉自己不用走进王丞相跟前,便可以很好地感受到王丞相是如何一边疲于应付每一位来访宾客的问候、又不得不赔尽所有的笑脸去面对每一个或用心或用意来问候他的宾客。 他跟从兄等到那群宾客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走向王丞相的房间。他那一刻跟从兄一样,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谢安石平静地看着那位叱咤仕场半辈子的王丞相,看着他此时此刻已然是一位疲累不堪的垂垂老者,那一刻,他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一种难过的情愫在升起! 王导半睁开眼,便看到了门口处的两位绝佳青年。于是虚弱地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再走近一些。 谢安石跟从兄见状,便顺从地走到了王丞相的床前。 王导见谢安石跟谢仁祖到了跟前后,便是一派和悦地开口“小安丰,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说话?” 谢仁祖闻言便恭敬地回应道“仁祖不才,不敢叨扰丞相静养”。 王丞相微微笑了一笑,便慈和地开口道“你呀,还是那般体贴人。”又感慨地道了句“这一眨眼,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也难怪我这身体越发不济!” 王导又抬眼看向谢安石处,仍是微笑着开口道“安石是越发隽秀了,虽然长大了,小时候的模子还是在!”又接着叙述着“这些年,你的事迹我倒是听闻不少,当真是儿辈中的人中龙凤,我的眼光还是不会错的,晋祚,有你们这些后起之秀,也是无忧了!” 王导一说到这里,便觉着晋室有这样的青年才俊终归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他想到那一点的时候,不由越发欣喜地跟眼前的两个绝佳子弟相谈甚欢了起来。 谢安石见王丞相面色愉悦,到底心生暖意。他在那种时候,便一直垂首立于一旁恭敬的聆听着,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回应一下。 他眼见那位慈善的老者在长久的谈论中,因为疲乏而慢慢地合上了眼,便跟从兄静悄悄地离开了哪里。 他跟从兄刚一离开王丞相的房间,便遇上了前来拜访王丞相的刘丹扬(刘惔,字、真长,沛国相人)。 刘惔一见到谢安石跟谢仁祖,便温和地开口道“仁祖、安石你们都来了,丞相如何?。” 谢仁祖闻言便浅语地回应道“是啊,王丞相终归是一介受人极为敬重的德望之人!”然后又善意地补充道“丞相刚刚睡下了。” 刘惔便了然地浅笑道“多谢提醒。” 刘惔道了声谢,便随着从兄一边谈论及王丞相一边向外走了。 他看到刘丹扬出现在丞相府的那一刻便很好地想起,那刘丹扬早年也是被王丞相极力赞誉的人。刘丹扬也是因着王丞相对他的赞誉,才引得众多名流对他的青睐有加。 他听闻了刘丹扬跟从兄的谈论言辞还有行为举止,便很好的发现,那刘丹扬,诚然是一个值得让人赞不绝口之人! 他正听着从兄跟刘丹阳的谈论之际,刘丹扬却忽然冲他犹疑地开口道“安石!”然后顿了一顿便笑道“也没什么事,等以后想起来了,再询问你一番!” 他闻言便淡然地笑道了个“好”字。 他跟从兄与那刘丹扬共同的走了一段路后,便走向了各自的方向! 他只是在刘丹扬离开之际,难免要心生猜疑。刘丹扬这般欲言又止的想要询问他的,到底所谓何事?他想起,自己跟刘丹扬也没有太多交集,实在想不到刘丹扬会有那样的一件事情会想要询问于他。他那般思索不通之后,便规劝自己不要再去思索那样的一个问题! 谢仁祖眼见刘惔走后,不由疑惑地看向从弟问道“安石,你什么时候跟刘尹有这般交集了,他怎的会这般欲言又止的询问起你一番来?” 谢安石闻言也是不解地开口道“兄长,安石也是不太清楚。” 他正自纠结的时候,便看到了琅琊王氏的王羲之跟王彪之(字、叔虎,时人谓之王白须)正忧心忡忡地向王丞相府邸的方向走来! 他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便想到从兄与王氏子弟中王羲之(字、逸少,时人又称王右军、王会稽)关系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