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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石刚从王丞相的祭奠大典回来没多久后,便又听闻太尉(太尉、司徒、司空,并古官。为三公,月俸三百五十斛)郗鉴离世的噩耗。对于两位权高德重者的相继离世,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觉着那是令人极为扼腕的事情。 谢安石在郗太尉的祭奠大典上看到那个跟他熟识没多久的王逸少时。他那一刻到底觉着王逸少那段时间到底有点时运不济。王逸少那般地痛失两位至亲之人,这种伤痛,着实让人为之叹息! 谢安石是跟父亲一起去吊唁郗太尉的,因为长兄、从兄都有要事忙。他知道那段时日朝堂之士,最为忧愁的除了那两件丧事,便是北胡跟巴蜀的犯境。 谢安石看着立于灵堂前的王逸少,发现他的表情甚为哀痛又带了几许落寞。他看着那样哀痛的王逸少也难免很是感伤。虽然他想要去劝慰上王逸少一番,但是也明白面对至亲的离世,任何的言语都是难以轻易去抚平那种伤痛的。 他思及次,不由走到了王逸少的身边,很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无甚言语,只是希望王逸少能看到,还有这样的一个他陪伴着他。 他看到,接待前来吊唁宾客的是郗太尉的长子郗愔(字、方回),他面色灰败,表情很是凄苦。他看到郗愔那般伤痛的样子不由很是为之动容。 谢安石正观察着郗愔的时候,便很好地发觉了跟在郗愔身前的一个垂髫小儿。那小儿虽小,但是却哀恸异常。 他正打量着那个小儿的时候,便看到那小儿在父亲身旁啜泣了没多久后,就扑到在郗太尉的棺木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谢安石看着那个小小年纪却哭得甚是哀恸的小儿,只听他一边哭一边嚎啕道“祖父、祖父,您为何不等孙儿长大啊!” 王逸少见谢安石看得仔细,不由开口道“安石,那便是我的外甥嘉宾(郗超)。” 谢安石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小小年纪便异于同龄之人,以后也是了不得的一个人。” 他看到那样一个小儿,却哭得那般哀恸过人,难免很是令人沉思! 谢安石正沉思于那个小儿的一人常人之举的时候,他的父亲却唤他拜访一位长者,来者正是太原王濛(字、仲祖)。 谢安石听闻过王仲祖,知道他对清谈甚有造诣。被时人谓之“辞简而有会、自然而有节”,与沛郡刘惔(尚晋明帝女),他们两人被时人并为风流之宗! 他正自思索间,便只见那王濛来到父亲跟前,行了个礼,然后道了声“谢尚书”。 谢裒便紧接着回了一礼,随即同那王濛介绍道“这是犬子,安石。” 谢安石听闻父亲那般说来,便施施然地施了一礼,打了声招呼,之后便不再言语。 王濛虽是初初见到谢安石,但是那个少年的名字早就耳熟能详。虽然一早就听闻他的盛名,但见到本人,仍是免不了为之暗暗惊讶一番!只见那少年不过弱冠之际,可他浑身散发的温润气息、以及他所表现的那种沉稳行为,完全超出了他那个年龄的绝大多数少年所应有的样子。 他思索至此不由赞叹道“此儿眉目清透、神情淡若、举止从容,怪不得盛得王丞相的高赞,真乃不虚也!” 谢裒听闻此语,虽然内心欣喜、但仍是免不了谦虚的表明“仲祖谬赞、谬赞。” 谢安石见父亲已然做出回应,便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听从着两位长辈的谈话! 王濛看到那个寡言少语的谢安石时,忽然便想到一事,不由旋即提问到“安石,可曾婚配?” 谢安石听闻此言,不得不悲凉的想起自己被家人不断劝谏的成亲事宜来!如今,又听闻来了一位劝谏之人,难免头皮发麻。 他虽然对家人的那份规劝心生歉疚,但到无法去接受家人好意安排的女子。毕竟他的内心一直住着那样的一个小姑娘,以至于让他无法再去接纳旁的女子。 谢安石在想到那位小姑娘的时候,那一刻,终于心生了几许慰藉来!他苦候了那么些年的一位姑娘,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 谢安石不由想起自己在看到王逸少夫妇含笑练书之际的时候,便再次思及了那样的一位姑娘。他在那种心境下,终归忍不住地去往了早年路经京口的那一处草鞋摊。他最终在他们初见的地方,重遇了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姑娘! 他回神转念间,便听闻父亲难为情地笑道“还不曾”又温和地笑问道“仲祖,可有适于姻缘之人。” 他一听到父亲这样的言辞,不由心生诸多愧恨之意。毕竟如他这般年纪的男子,绝大多数都是生儿育女之人了。而他却还未曾婚配,父亲会因着他的尴尬身份而难为情,也实在是让他心酸难耐。 王濛听闻谢裒的话语后,便感叹道“恨不使我有一女,不然定要许配于安石这等好儿郎!” 谢裒听闻此言不由笑了起来,但毕竟是祭奠场合,不宜出声,他便连连表示“仲祖,你真真是妙人!” 王濛在那样的一种时刻,便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由开口探寻般地提议道“丹阳尹,刘真长家倒是有一幼妹,与安石年龄相仿,也是适于婚配之龄。就是那小妹眼光甚高,推了不少上门介绍之人,刘真长又只有这么个幼妹,舍不得委屈了她,但又免不了为她的姻缘着急,我难免想为他分忧,我看安石这等好儿郎定能入得了她的眼!” 谢安石听闻王濛这般道来,原本还心不在焉地听着王濛又会给他介绍一个怎样的女子。当他一听闻王濛居然是给他介绍刘惔之妹的那一刻时,不由觉得全身的每一处都开始变得激昂了起来。 他那一刻,忽然想到王濛与那刘惔关系极为亲密来,他想自己怎的早早不曾想到这一点呢。如今别父亲掌控了话语权,他一时也难以应承王濛的话头。 他正故自激昂间,便听闻父亲犹豫道“你说那幼女眼光恁高,这、、、、” 谢安石看到父亲欲言又止地停了自己的话,便很是明白,父亲只不过是不想委屈他罢!毕竟,那刘惔之妹被传言成了一位极度娇蛮之人。他那一刻,难免要心生凄凉地想起,自己怎的总是这般容易地就会与心中的那个人一再地擦肩而过呢。 王濛看出谢裒的犹豫,不由安抚道“谢尚书,您放心好了,我与那刘真长也是相识已久,他那幼妹我也是略略见过,也听真长提及过不少,娇蛮归娇蛮了点,但也是一介好儿女,刘真长我是很了解的,她那舍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 他见那真长每每为着meimei的事情而忧心之际,不由想要替他分担一下。他看着眼前的谢安石,无形中总觉着那两个人说不定还真会走到一起。他们两个人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接受任何的官家小姐,一个连庾氏子弟都看不上。他想到这一点,不由心生愉悦地想着,说不定这样的两人却能互相看对眼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