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抱歉地对何静说:“静静同学,谢谢你来看我,等我出院以后,请你吃零食……”没错,平时在杂志社,我就是这么称呼她的,而且她特别爱吃零食,就算是上班时间,也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动,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或者电脑旁边,随时都可以看到大包小包的零食。
何静憋了几分钟,算是把泪止住了,再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旁人,轻声问我:“你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痛不痛?”
我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这阵暖流当然是何静带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说:“没事了,大家都放心好啦,我不在的日子,工作都要大家忙碌着,感到过意不去,就辛苦大家啦。”这话,是跟何静说,也是跟其他几个同事说。
最后,主编再一次叮嘱我安心养伤,然后一干人才离去,病房里留下大包小包的水果、牛奶以及鲜花。
等他们走后,嘟儿坐在一旁,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那奇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我相当不舒服。
“干嘛呢?老盯着人家看,我记得我的老家有那么一句话说:看人痴呆呆,看你家姑奶奶,看人痴戳戳,看你家姑外婆……”我终于忍不住了,拿嘟儿寻开心。
嘟儿作势要打我的样子:“去你的。我呀,是想看看,你这人究竟有多情?”
“多情?”我吃惊:“不要乱用词语好不好,应该是痴情。”
嘟儿不屑:“切,还痴情呢,处处留情,处处有情,处处用情……”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老实说,我听得不太明白……”
嘟儿讪笑一声:“你就继续装糊涂吧,一个作家,会连我说的这么简单的话也不明白?”
“我确实不太明白。你那什么留情啦,有情啦,用情啦什么的。”我耸耸肩。
嘟儿提高声调说:“那我跟你说直接的哈,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花花公子!花儿木!花……”
听她这么说,我是真的不乐意了:“唉,我说,我好像没有惹你呀,你干嘛这样中伤我?什么花呀花的硬栽我身上,也不问问我冤不冤。”
嘟儿反问:“我说的有错吗?”
我笑了一声:“简直是错得离谱,再说了,就算我真是花花公子,关你什么事呀?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嘟儿白了我一眼:“看看,看看,承认了吧?”
我大叫冤枉:“我承认什么啦?唉我说,嘟儿,你可别玷污我的清誉啊,别人听你这么说,好像我在生活作风上真的有问题,浪荡的很。你说我多情,说不过去呀,我这辈子就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前女友怡儿,一个是我现在的女友胡丽,何况,我是已经放下了第一段感情后,才开始全身心投入这第二段感情上来的,这怎么可以说多情呢?”
嘟儿说:“难道你就没看出来吗?你的那个女同事对你有意思呢。”
我觉得好笑极了:“你是说何静?开什么玩笑,我们一直都是普通朋友,大不了说是好哥们吧,瞧你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