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生歇着,这些事我们来操心就好了。”萧天离佯怒着说道,拉过齐倾墨坐在自己身边,又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怕她着凉。
齐倾墨看他做这些做得这般顺手自然,也不由得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笑望着瑾诺说:“瑾诺你不要忘了,在宣遥国,任何外人的话都不可能动摇宣遥子民的心智,所以临澜国皇帝和百书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让宣遥国加入这场声势浩大的声讨中来。”
“那在宣遥国的这个人是谁?”瑾诺瞬间就想明白了,既然不是外人,那就是有内鬼,而且是有足够能力的内鬼,不然做不成这么大的事。
齐倾墨头靠在萧天离肩膀上:“你说呢?”
“欧珍雨。”
“对了一半。”
“谁?”
“柳娆。”
几人恍然大悟,将所有的一切串起来想,似乎这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齐倾墨说道:“当年柳娆就曾与临澜国皇帝联手过,如今再次合作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柳娆自从在齐府消失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有关她半点音讯,就算她自己本事再强也不可能同时逃过细雨阁和你瑾诺商人的眼线,所以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她,当时我就想过这个是谁,只是怎么都不敢想到皇帝身上去。”
“而宣遥国欧家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这里不可能有别的人进得去,又最接近宣遥国的心脏,以柳娆之慧要在里面探得些秘闻消息绝非难事,正好填补了临澜国在宣遥缺少眼线的空缺。欧珍雨前后行事差别如此之大,也定是柳娆的功劳。”
这一席话说得萧天离颇是冒汗,好说歹说他也还算是个临澜国太子不是?齐倾墨就这么当着他的脸各种拆分剖析,更是连着他父皇都拉下了马,他实在是不能不尴尬。
齐倾墨下巴磨了磨萧天离的肩膀,笑道:“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人,与临澜国其它人又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柳娆?”萧天离干咳了一声想缓和一下这个其实颇为沉重的话题。
齐倾墨说道:“有一次我与瑾诺出宫去,有人趁人多给我塞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叶凌云公主,那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柳娆做的。因为这天底下知道我这个身份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其它的人都没有这个条件递这张纸条递给我,而柳娆当年身为我娘亲的守护者自然知晓,也恰好只有她或许有这个可能。”
瑾诺苦笑一声:“没想到我宣遥国养了这么大个祸害。”
“她自己自然不好出面做成此事,而是借欧珍雨的手,欧珍雨一直在被利用而不知,她对我做的那些事,都是柳娆想对我做却不能做的,只好假欧珍雨之手。欧家势力过大,就算是瑾诺你有心整治,可是在这种战争随时都会爆的关头,你绝不会轻易更换主帅,柳娆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齐倾墨说得很是风清云淡,像是一切都不着急。
“最关键的问题,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揭露出来?”瑾诺说。
“因为萧天离来了。”齐倾墨讥屑地笑了一声:“欧珍雨回去肯定跟柳娆说起萧天离,以柳娆在临澜国居住过的经历和见识,几乎不用怎么猜想就能知道这个神秘男人就是萧天离。”
“她将声势闹得这么大,是想让你处于绝对的弱势,而萧天离绝不会在此时此刻离开你,而你为了复活鹊应,绝不会离开宣遥国,”瑾诺一边慢声说着一边细细推论:“所以,她的最终目的是将你们两个都留在宣遥国。”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柳娆此人在相府那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我现在还看不透,但想想也知道绝非这等小事,更何况你不要忘了,她身后的人可是临澜国的皇帝,他们只怕还有更多的后手,这一次我们晚了一步了,要赶紧想到他们的下一步棋。”齐倾墨摇了摇头,总感觉有更大的阴谋慢慢铺来,可是她还没有找到线头。
萧天离拍了拍齐倾墨的手,无奈地说道:“这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这里的一切有我和瑾诺,你还信不过我们吗?你身子这么弱还想这么多事,当心哪天长白头。”
齐倾墨便真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但她清楚明白得很,她躲了这么久,有些人和事但终究是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