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李队回到了工程项目部,小玲刚好从镇子上回来,买回来了盒饭,正好赶上开饭。吃饭的时候人比较集中,趁这个空挡,李队把刚才跟我打听到的东西跟大家说了说。
老魏听完后先言:“早就说这个陈细虾有问题,可是他又有不在场证明,要是按我们重案组的方法,先拘他48小时,软硬兼施不信他不招!”黄副队接过话来,说道:“要是48小时他就是不招你还有什么办法?况且人家确实回了老家,当地很多人都能当他的时间证人。”这时候话不多的小刘说道:“是狐狸肯定会露出尾巴。一共13个受害人,12个工人和一个警察,他们的家庭背景并没什么交集,所以可以排除图财害命和仇杀,那么就有可能是心理变态的人干的。”
“可是什么样的心理变态能把人杀死之后,还能把尸体快速的变成干尸?”跟老魏同样来自重案组的小毛问道,这个问题把大家都带入了沉思。
我也分析道:“跟当地的村民也了解过,在工人们入场施工之前,并没有类似的死亡事件,所以这一定跟工人、或者说跟整个防洪堤的施工队有关。而陈细虾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不排除他有重大的嫌疑,我认为凶手不只是一个人。”
黄副队倒是哼了一声说:“想不到你脑子也挺灵的嘛,我也认为陈细虾拖不了干系。”黄副队的这一句对我的肯定,似乎缓解了之前我与他的不愉快,我连忙表示愿听高见,黄副队接着说:“工人们走之前都说是这个陈细虾诅咒了他们,说他们不得好死,之前我们也盘问过陈细虾,他承认确实咒骂过他们,不过后来自己想通了就算了……政府征地家家户户高兴还来不及,他却那么反常,砍他几棵树就咒人家不得好死,哪有这么快就想得通的?反差太大了!”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李队开始总结:“现在我们一致认为陈细虾这个蕉农有问题,明天我跟林垦要去香山县再盘问他一下。至于受害人,好像并不局限于工人----别忘了我们死了一个留守现场的民警,13个受害人的共同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尸体都是干尸,水分被快速抽离,而且死者们的面部表情都很愉悦,大家想想有什么突破点?”
这时,在座的唯一一个女孩小玲,有点害羞的说话了:“各位都是警队精英,能跟各位共事真是我的荣幸,我感觉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李队连忙安慰她,说你也是精英啊,有时候男人做不到的事情还就是得靠女人,叫她自信点、想到什么说什么,于是小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没想到什么特别的,只是……可能是我经常参与扫黄、放蛇行动,嫖客的神情样貌我都有些了解,我觉得这些死者……嗯……他们的表情,就好像刚做完那档子事,一副吃完擦嘴、满足的样子。”话一说完,大家哄堂大笑,阿隼还开玩笑说这样对死者不敬,小心他们晚上来找你。我听了小玲的分析却醍醐灌顶。
李队见我如此表情,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瞄了一眼黄副队,就说还不确定,明天要去查一查相关资料。李队排了一下休息时间,这样就能保证一直有醒着的人。夜里我时不时地用手电筒照着项目部的窗里窗外,并没有什么邪祟,有的只是之前死者留下的那一缕淡淡的阴气,还算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李队摇醒,让我洗把脸,准备去香山县找陈细虾。
香山县是邻城辖内的一个县,据说自古盛产龙眼,龙眼的香气扑鼻,故此取名香山县。香山县接壤洲海市坤务镇,所以我们距目的地也就不到60公里,上高速一个小时的车程都不用。李队之前来盘查过陈细虾,所以对路况比较熟悉,很快就到了陈细虾的老家。
之前就跟当地警方打了招呼,派出所也每天派出民警去陈细虾家里,其实就是把他看住了。陈细虾家里就只有一个年近80的老母亲,现在儿子回来了也算一家团圆。我们先把车开到了当地派出所,了解一下陈细虾这几天的情况。负责陈细虾家附近的片警到很负责任,每天早晚都要去巡逻一圈,据他说,陈细虾白天就在自家的地里种芭蕉,晚上也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伺候他母亲,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直接开到陈细虾家门口,正好见他在院子里收拾农具。见我们下车,陈细虾一脸的苦相,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怎么又是你们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啊!”李队连忙表示,这次是来表示慰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