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乎对胡法医没有丝毫影响,她一过来就蹲在阿飞的尸体旁开始检查,直到黄副队离开才站了起来。看来胡法医的职业素养非常高,我不禁对她又多了一分好感。她起身说毫无意外,跟之前那些受害人的死因都一样。她停了一下,却笑着对我说:“想不到林先生还是个方外之士啊,这就是你特别的破案方法吗?我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我也笑着开起了玩笑:“在下只是略懂此道,并没出家受戒,胡小姐要是有兴趣,哪天我们约出来慢慢聊?”这时阿隼假咳了一声,李队大步匆匆的走来了,看了眼阿飞的尸体,问我有没有头绪,我说没有,还需要再多看看周围的环境,也要问问当地的村民。
李队让人现场采证,拜托胡法医带着尸体先回市里加紧研究,其他人先回项目部再看看前几个受害人尸体的现现场找找线索。
我把阿文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阿文,你早上如果真的看到阿飞向你招手,后来把你带到他尸体旁,证明你不是凶手,阿飞应该跟你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找你。”李队这时也说小玲打电话回来,说阿文昨晚确实在他相好那里过夜的,她可以给阿文作证。我想了一下对阿文说:“阿飞的身后事你最好也照看一下,他家里人你都要通知到,这也算是因工意外,找罗老板多要些钱去。”李队又交代了几句就叫阿文先走了。
我跟李队就在这芭蕉林子里四处转了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大概走到整片芭蕉林中央的位置,现有几棵芭蕉树长得尤其粗壮,而且像扎堆似得挨得特别近。李队指着这几棵芭蕉树说道:“你看,这几棵树像是几个要好的朋友,长得那么近,要是我们专案组上下也像他们这样,有什么案子是破不了的?”我诧异的看着李队说道:“哟!难道你要给我讲一支竹签容易折,一捆竹签掰不断的道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是那黄副队整天在那咄咄逼人的,我说过什么了吗我?”李队笑着摆摆手:“你看我,给队员们做思想工作习惯了,没别的意思,黄队就那么一人,其实他刀子嘴豆腐心,心眼挺好的,而且破案率高,90年代中下期,他带队侦破的大小走私案不下200起,可就是这嘴得罪人,所以混到现在也就是个副队长。唉!”我听后也暗自感叹,果然各人有各人的命啊。
没几分钟我们就穿过了这片芭蕉林,一座农村小平房座落于此、正挨着芭蕉林,我们在这房子四周转了一圈、并没现有什么异常,敲了敲门也没人应,看着院子里的农具也还齐全,想必这家主人是出门了,李队正在偷着窗子往屋里窥视,就听见有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从院子外走进一位老者,喊话的正是他。
李队急忙出示警官证,表明了身份,说我们这次是来专门来调查这防洪堤施工现场的案件的,想看看附近的乡亲有没有受什么影响,也想调查下情况,我赶紧给他递了根烟。
原来这间平房的主人正是陈细虾,这片芭蕉林的蕉农。自从施工的工人们砍了他靠河那边的芭蕉树后,他就生气的回老家了。我不禁纳闷起来,对李队说:“政府征地修防洪堤,这第一个受益的应该是这当地的村民,况且还有征地的钱收,这个陈细虾一开始不干,后来也要让他把树挪走才同意,这芭蕉树在南方好养,一个季度的收益应该没征地的钱多,他这是为什么呢?”这老人家到是接下话来:“哈哈,你们不知道,虾叔对他自己的这片芭蕉林很有感情的,就好像对他自己老婆一样!平时连我们同村的都不让走近他的芭蕉树的!还别说,就他的芭蕉生得又大又甜,年年都能卖个好价钱。”
天色已晚,我与李队准备回项目部,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就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现这陈细虾的房子周围环绕着阵阵阴气,而院子里阴气最浓烈的地方,是鸡圈旁的一口大缸,我赶紧走过去翻了起来,大缸本来摆放着一些锄头、铲子的农具,仔细一搜,在杠底翻出一个蒙着红布的小簸箕,我掀开红布一看,里面放着几小捆红棉绳,还有好几对龙凤烛。
李队一看,挠头问我:“龙凤烛?这不是乡下人结婚才用到的东西吗?这陈细虾不是没老婆吗?放这么多这玩意儿,也太未雨绸缪了吧?”
我皱了皱眉对李队说:“一般来说龙凤烛是结婚用的东西,但是如果在一些术士手里,就是一些施法的道具了。”李队诧异的说还真有术士啊?我问他难道没看过林正英的电影吗?英叔说过,术士就是指一些不学无术之士,靠一些阴毒邪法赚钱,草菅人命。可单凭这龙凤烛和红绳到不能断定陈细虾是这一连串死人案件的主使,不过也跑不了干系,我跟李队说,打算明天去香山县会一会这个陈细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