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沣这次的态度倒是软了不少,但也用这样的方式委婉示意叶开点到为止,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奕-劻和平淡出政治舞台,留给他代表的皇族一个足够体面的退场方式。
叶开当然也不再说什么了,心中冷笑一声,是啊,奕-劻是垂垂老矣,但也就比大清国祚多那么几年。
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很难,叶开也不急在这一时,如果奕-劻的左膀右臂都被砍掉,一个光杆司令又有什么用?
“臣刚才失言了,求摄政王恕罪。”叶开站起身来,低头作揖。
“这里没有旁人,我说过你不用理会那一套虚礼,坐下坐下。”载沣摆摆手,示意后者不用大惊小怪。
叶开脸上表现的诚惶诚恐,缓缓坐下后,把奕-劻的话题放在一边,接着说道:“那桐苛政之下,现在天津已经乱了套,报纸上都传得沸沸扬扬,我听过昨天还有几万津民闯进了总督府,局势如此严峻,摄政王还是早做打算。”
“我听说了,这也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载沣把话一停,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开,没有说名字,直呼其字,“赉臣,你明天去一趟天津,护理直隶总督,要尽快平息民乱,晚一天则迟,等到革命党趁机做大,那就麻烦了。”
“让臣护理直隶总督?”叶开咦喃了一句,没有第一时间点头接下,而是故意推辞道:“臣出身军旅,向来没有治理过民务,恐有负摄政王嘱咐。”
“无妨”载沣这边却很自信,勉励道:“治军如治乱,你良赉臣什么样本王清楚,最擅长解乱局,这差事你最合适,这次本王依旧信任你。”
“这”
“良弼听旨”
载沣走到叶开的跟前,根本不给他继续推脱的机会,义正严明的宣布,一听这话,叶开立马站起身来,恭敬的听着。
“着禁卫军训练大臣良弼,以本属督务,明日暂赴津门,护理直隶府诸事,平息民乱,舒缓民怨,恢复船运,盐运等商务,不得延误。”
“良弼披肝沥胆,绝不辜负朝廷嘱托。”
叶开领旨谢恩,一朝皇命加身,这身价顿时倍增了许多,以三品的本职官衔代理堂堂一品的直隶总督,这是一份不折不扣的殊荣。
叶开没有怠慢,他于当天晚上就乘坐火车,赶往烈焰丛生的天津府,这场大火已经持续烧了好几天,再这样下去,恐会生变,晚一天到就会有晚一天的麻烦,他之前已经得到蒋志清的消息,天津局面失控,那桐逃离府院,既然当事人已经不再,这个时机正合适。
之所以这么急着扑灭这场大火,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叶开就是要借着这次小试牛刀的机会,一举登上清末的政治舞台,既然全国的舆论都聚焦在这里,那么叶开的举措就极为关键,只有当军人的角色慢慢过渡为政客后,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有这么好的放大镜效果,他当然不会不舍得用。
这一天晚上,叶开奔赴天津的消息传到乾清宫后,载沣笑着骂道:“好你个良赉臣,说什么毫无经验,你的托词本王还不知道,不过,还真有种拼命三郎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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