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一脸茫然,如同一个无知的孩子。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又找不到人诉说一样。
“你别胡思乱想了。”燕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软的长,目光无比温柔,“那些奴才们都是孤给惯坏了,他们才敢这样的。”
对于以前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多说,生怕钟无艳知道后会毅然离开。不过,他并不相信钟无艳下山这段时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虽然田辟疆和秋月会有心隐瞒,可是天下如此之大,哪里能隐瞒的过来呢?
“秋月说我杀了你的王兄,这是真的吗?”钟无艳那如水的眸子里,写满了慌张和不安,“可是我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杀你的王兄呢?”
听了这话,燕王不由的心中一紧。
虽然他不愿意提起,可是如今钟无艳挑明了这件事情,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个现实了。
“秋月怎么跟你说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冰冷,冷的似乎夹杂着冰渣,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钟无艳听了,脸上不由写满了紧张。
“难道秋月说的是真的?”她紧紧地握住了燕王的衣袖,紧张地问,“我真的杀了你的王兄?可是,我根本不记得了,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甚至不曾记得自己下山过。秋月说我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中了你的毒,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我做过那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师父又怎么会答应我嫁给你呢?”
看着钟无艳脸上那紧张的神色,燕王的心里微微一疼。
他的确恨钟无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已经硬不下心来杀她了。不仅仅因为她救过他的性命,最主要的是,面对着一脸纯真的钟无艳,相信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
“那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燕王的嘴角勉强泛起一缕笑容,这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谁都不是故意的。你说的对,如果我们之间果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师父又怎么会答应你嫁给孤呢?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要相信一点,孤敢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去抢那个绣球,自然不会伤害你的。如果孤娶了你之后,你有任何闪失的话,那么孤岂不成为了各国眼中的恶人了?就算孤是个十恶不赦之徒,这点好名声还是得要的。毕竟,孤是一国之君,这种脸面上的事情,还得要。你放心吧,只要孤娶了你,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他撒谎向来理直气壮,从不脸红,这得益于他从小养成的良好习惯。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孩子,撒谎成性,在老燕王眼里,这是一个不成器的孽子。老燕王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太子平身上,可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眼里那个不成器的孩子,居然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光复了燕国。
“真的吗?”钟无艳两泪涟涟,有些不相信地问,“我真的杀了你的王兄?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燕王不禁心头一软,轻轻地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答应孤,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好吗?”他的声音无比温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知道了,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那件事情不怪你,真的,若论起始作俑者,那就是齐王!若不是他的话,你和孤之间,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的!”
在说这些话的事情,燕王几乎都相信了。他相信了自己和钟无艳之间,如果不是田辟疆的话,那么以后肯定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钟无艳听了,只能含泪点点头。
燕王紧紧地抱住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怀中的女子,是如此的柔弱,柔弱的不堪一击,似乎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的身体就会被折断一样。
“她果真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心中暗暗地想,“田辟疆啊田辟疆,果真都是你的错!当年若不是你要钟无艳挂帅攻打燕国的话,又怎么会有今天?她只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一枚你用过后就可以随意抛掉的棋子!”
想到这里,他越觉得钟无艳可怜了。
燕王一咬牙,将钟无艳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到了那张柔软的小床上。
“不要……”钟无艳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紧张和害羞,“大王……我们虽然有婚约,可是毕竟尚未大婚……”
她的声音非常低,略带几分娇羞,这更让燕王不禁心头火起,欲火中烧。
“不要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浑浊,低声说,“你可真是个傻丫头……”
他紧紧抱着钟无艳,相拥躺在那张小床上,盖着床淡粉色的被衾,一动不动。
其实各国的民风都比较开放,婚前做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而且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不过钟无艳却不习惯,而燕王也没有打算勉强她。他们只是这样紧紧相拥,看着窗外那缕洁白的明月光。
燕王紧紧地抱着钟无艳,只觉得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好像怀中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一个可以和他生死相依的人。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不知不觉中,那个噩梦,又来到了燕王的脑海中。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浑身瑟瑟抖。
“不要,不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